王珏被秦安腰带勒的险些翻白眼,但秦安很快就松了手,到底只是跟他玩闹罢了。
王珏捂着自己有些被勒红的脖子咳了两声后,气息有些不太稳的笑道:“气终于顺了?”
王珏在让染将吃下失了智后,就有预感如果秦安要回来的话,迟早会来找他算账的。
所以就在刚刚,王珏还特地的下山给自己穿了件抗揍的衣服。
然后默默地等着秦安喊他上来挨揍,只是这等的时间有点长就是了。
秦安慢悠悠地踢开了脚边的腰带,他微微弯腰伸手挑起王珏的下巴轻笑道:“诶,我说珏儿哥,我是不是太小看你了。”
王珏眼角弯了弯,他也没避开秦安的手,就这么直勾勾地注视着秦安的眼睛:“你也从来都没有高看过任何人,不是吗?”
秦安眼高于顶的模样,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哪怕什么真的什么都不会,也有一股莫名的底气向别人展示,我就是牛批。
秦安笑了笑,他松开了手有些漫不经心地往旁走两步,然后停了下来。
他背对着两个人伸了个懒腰,光滑的后背和性感的腰窝,看着染将的目光带了些深色。
“诶,会死人吗?”秦安像是有些随意地问道。他用光着的脚丫去蹭一旁的玫瑰花。
秦安的左脚背上有一个纹身,那是一只有着粉色耳朵的兔子。
他的第二和第三根脚趾上文着的是兔子的耳朵,秦安微微缩了缩脚趾头兔子的耳朵也跟着动了动。
这有些幼稚的纹身,看上去和他这个人极度的不协调。
王珏看了眼望着秦安发呆的染将,随后扬了扬嘴角:“会啊,大计划啊往往都会死人的,而且还死的不少。”
秦安转身上下打量了王珏一翻,他轻声道:“我是说你们,其余人的性命,与我何干。”
秦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觉得他温和善良他却能做到杀人不眨眼。
你说他冷酷无情,他却能抛下所有的财产去救一个群与他不相干的陌生人。
很矛盾,但乍一看又挺正常的。
但这个正常的前提是,你得一直乍着看才行。
“我不确定,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我,我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王珏垂眸轻轻地笑了声。
他没有躲开染将看向他时,拿带着些怒意的眼神。
在秦安还没回来之前,王珏骗了染将,他告诉染将,他有把握秦安能够回来。
但这只是他当时为了让染将冷静下来的谎言罢了。
他没有把握,一点都没有。
其实王珏大可以不必把这些事情告诉染将的,但他还是说了。
因为王珏突然发现,反正他今天都已经把衣服穿好,要揍的话一次性全上手得了。
省的他这一天天的,日子还过的还提心吊胆的。
秦安拍了拍染将的肩膀,他有些无奈地看着王珏:“什么事情让你觉得,觉得比你的命还要重要。”
南倪。
秦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除了南倪城以外。估计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会让王珏那么拼命了。
“南倪啊。”王珏的目光带了几分神采,他笑着对秦安说道。
在王珏说这两个字的瞬间,秦安似乎看到了他身后背负的东西。
看上去有些虚无缥缈,但秦安知道那比山还要沉,比海还要沉,会压得人喘不上气。
王珏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仍旧有些泛红的脖颈,他微微抬眸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
许久,他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喃喃道:“当初南岳峰推出去的南倪,如今也该由我来守着了。”
百年前,南岳峰带着一群人留在了北方,那些人便是南倪城最初的城民。
南岳峰发誓,他活着一日便守着北方一日,他若是死了,他的子民也会替他守着这里。
这对于与旁人而言,或是一个无比伟大的誓言,是一个无比伟岸的大英雄留下的誓言。
但在王珏眼中,这无疑是一个可怕的诅咒,同时也是没有物质形状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