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沐情这人, 还真是让人不容小觑啊。”一个身着金色蟒袍的青年正与一个老者下着一局棋, 他像是有些漫不经心地笑道。
那老者看着棋局面目严肃,许久才无奈道:“这局棋终究是我输了, 是宗主远谋深虑。”
那青年轻轻地用指尖点了两下棋盘,他轻声道:“一步错步步错,没有做足谋略的人, 自然是满盘皆输。”
“宗主?”老者有些不解地看向那个青年, 像是想说些什么。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掀起了那个布满棋子的棋盘, 黑白的棋子就这么滚落了一地。
他慢慢地起身微微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瞬时狂风大起,四周树木枝叶被风吹得发出了飒飒的声响。
他望着天边大笑道:“这是天道给我的机会, 也是给寰宇宗的机会,我无论如何都得承下。”
话落,他挥了一下袖子, 原先站在身旁的老者一下子就被送到了山下。
老者看着山上的异样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这, 这难道是要渡劫了!”
………………
万塑宗, 涪陵宗主闭起了眼睛,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时隔了这么多年,枫莫非终究还是到了这个地步了, 化神期。
此刻他的天劫若是真的渡过了, 往后的修真界第一人怕是要易主了。
浮云宗的顶峰之上, 御痕尊者看着远方的雷云密布寰宇宗许久,他轻声喃喃道:“这便是化神期所要经历的雷劫吗?”
秦安低头轻轻地蹭了蹭染将的脑袋,他的余光又瞥了眼天边后轻轻一笑:“师兄,看样子寰宇宗宗主的这个天劫怕是渡的不会是太容易啊。”
不过这一次,想必那位夺天尊者应该不会那么冷静的笑看人间了吧,毕竟这可能是百年来的第一位化神期修士了。
染将微微挣扎了一下,他从秦安的领口钻了出来爬到了桌子上将爪子探进了茶杯里,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
看完他用茶水写的那几个字后,秦安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想借那几道天雷变回人型?”
染将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万一劈死了怎么办?”
“…………”
染将又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秦安看完那句话后脸一下子就黑了,他伸出手对着染将的脑门狠狠地弹了一下。
他怒斥道:“你自己受?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不可能给你守寡的!”
染将被他弹地在桌面上滚了两圈,才晕乎乎的停了下来。他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有些委屈地看向了秦安。
“我不可能一直都保持这个样子。”染将又在桌面上写到。
秦安坐在椅子上表情看上去有些阴沉沉的,这可不是筑基的雷,他们也不是秦雅达还能承受着玩玩。
寰宇宗之上的,是正儿八经的化神期的雷劫!别说是染将了,就算是那位寰宇宗主都不一定有八成把握能够成功抗住。
半响后,他还是有些无奈地轻笑道:“行吧,无论是福还是祸我都陪你受着。”
染将呆呆地坐在桌面上许久,突然飞扑到了秦安的怀中,好一会都没有抬起头来。
驱散了连云峰的修士和鸟兽之后,秦安是跪着向年息担保自己绝对不会出事,他甚至搬出了天运之子的那一套话才勉强有了这次挨雷劈的机会。
待到远处的雷声响起,他借着引雷符硬生生地将千里之外的一小部分雷云引到了连云峰的上空,看着泛着紫光还霹雳作响的云层,秦安深吸了一口气。
正如虞寒留下的那句话一般,天道的确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他死的,这也是他最大的底气,但该疼的自然还是会疼的,而该怕的也是会怕。
“啧啧啧,全都疯了,疯了!我见过不少蹭福运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敢玩命蹭天劫。”龙洋看着万塑宗的方向冷笑道,也就只有秦安那个疯子敢做这种事情。
慕凌凡微微拧起了眉头,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世道,恐怕连恶人也要怕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