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捂着胃有些庆幸自己爬山前还喝了一碗粥,不然现在怕是只能呕出酸水。
年息长老颇有些尴尬的站在他后头,他差点忘了眼前的这个孩子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许根本就受不了被人带在上空三百六十五度的飞。
几分钟后,秦安惨白着一张脸,他撑着膝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看着年息有些无奈道:“让前辈见笑了。”
年息轻咳了声,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瞥了秦安一眼:“跟老夫来吧。”
他慢慢的跟着年息长老的身后,似乎是为了照顾秦安,年息长老走的并不是很快。
秦安紧紧的跟着年息的身后,等到了院子当中他似乎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音。
“这他娘的画个鬼啊,我到底为什么选择符修!”来自某个生无可恋的小哥。
“这种鬼画符怎么可能模仿的出来啊!”来自某个奔溃的小哥。
“算了,这次选拔我肯定过不了了,明年我还是乖乖听我爹的话去炼丹吧。”来自某个悲凉的小哥。
秦安微微挑起了眉头,这考核有这么难的吗。所以,鱼塘要盖在哪里好呢,锦鲤哪个颜色比较讨人喜欢呢?
年息轻咳了声,推门走进了屋内,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秦安跟着走了进去,只见敞亮的屋子里稀稀拉拉的坐着二三十个少年。
几个少年手里一人拿着一根毛笔,个个都苦着一张脸。
事实上年息作为万塑宗的长老,每年想要拜在他门下的自然也不在少数。如果能当上万塑宗长老的徒弟,那也算是做梦都要笑醒的事情了。
可惜每年能入年息长老眼中的也没几个人,到目前为止年息长老坐下弟子虽然也有几十个,但真正的徒弟其实也就只有两个而已。
年息长老也不愿意放着好好的年轻人,在自己这里颓废个几十年。若是五年没有什么成就的话,那么那名弟子便自动归为外门弟子,还有进入其他山头的可能性。
“师父。”一个样貌俊秀的青年对着年息长老点了点头。
年息摸了摸胡子,指了指身后的秦安:“若年,你去挑三张灵符让他临摹试试。”
柳若年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向了案桌他翻开了一本厚厚的古籍,从中挑出了三张白纸递给了秦安。
年息有些嘚瑟的向秦安介绍了自己的大徒弟,柳若年是年息长老目前唯二的亲传弟子。名为柳星峰,若年是他的字,年仅二十五便已经是半步金丹了。
秦安听着年息嘚瑟半天,然后接过那位牛批轰轰的大师兄递过来的纸,他低头一看,最初一眼看上去那几张符与白纸无恙。
但他认真瞧了许久,终于发现了当中的玄机,白纸上出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符咒。
秦安原先虽说是个神棍,但到底也是个敬业的神棍,该学的东西他也学的七七八八。虽然真正有道行的人都不屑与他为伍,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天赋。
他看了年息长老一眼:“只要临摹下来就可以么?”年息和那位大师兄对视一眼,然后严肃的点了点头。
单但秦安不知道的是,这几张符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若是真的没有天赋的人,看上去那也就是张白纸。
秦安走到屋内一个小水池边认真的洗了洗自己的手,然后随意走到一张桌子那盘腿坐下。
他推开臂搁,抄起笔架上的毛笔沾上了墨后,在桌案上的另一张白纸上画了起来,甚至都不需要再看第二眼符咒。
柳若年站在秦安的身后,眼中带着赞叹,画符就跟字面上一样,行云流水像画一样才对。
秦安画完一张符后没有停下来休息,他用镇尺压住后那张符后。便又沾了点墨,开始画下一张。
年息摸胡子的手顿住了,这已经算不上临摹了。那个少年能够轻易的画符,虽然目前为止他还没灵力,但这已经是年息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了。
但年息不知道的是,秦安十六岁便开始学习画符,到临死前已经整整有二十多年了。比起同辈的他,本就是有极高天赋。
画完三张符后,秦安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将毛笔放进了笔洗中认真的刷洗了两遍后,用软白布擦拭后挂回笔架上。
秦安这一套操作简直是太熟练了,看的其他人都一愣一愣了。这还不到半刻钟,秦安就画完了三张符,这让他们这些早早就在这里坐着的人情何以堪。
年息长老看着这三张符许久后,有些严肃的看向秦安:“你曾经学过这些?”
年息自然看出这符的笔锋与原来的符有何不同,秦安的符虽然毫无灵力,却更加的潇洒,一气呵成。
这几张符是当年柳若年画下的,秦安的水准看上去不比他差多少。
秦安也没有想隐瞒对方意思:“幼年曾接触一二。”他也想过也许年息会怀疑他的来历,但这个时候藏拙的话,对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许久年息长老忍不住笑了声:“若年啊若年,幸亏你来早了几年。不然这大师兄的位置还真轮不到你来坐了。”
柳若年抿唇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说罢年息又看了眼秦安所画的符后,眼神微微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