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利明和花九卿彼此两人都心知肚明,寂静的时间越久,就越是危险。
到达濬水已经是傍晚了,马匹已经疲惫不堪,只能在路上缓缓踱着步。
“走了这么久,怎么这树林就走不到头啊。”元凯抱怨的嘟囔。
唁三张鄙夷的撇他一眼,“急什么。”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他心里却十分没底,按照尊这赶路的速度,别说出个小树林了,就是这天津卫也该早走到头,如今却还在一个小树林里兜兜转转,太奇怪了,而且心底还毛毛的,不知道……卿少是怎么想的,还有……这空气里……到底什么鬼味道!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牵线木偶一般!他下意识的看向花九卿。
花九卿和尊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尊刚拉起车绳欲走,花九卿却阻止了他。
“先别走。”说着就要起身拉开帘子下车去,元凯及时扶住他,“卿少,小心。”花九卿朝他微微一笑。
花九卿无声地站在夜色中,一袭黑金的长袍在月光下闪着幽冷的气息,轻风吹起墨色长发撩过明艳的侧脸,眼神戒备冰冷的扫过不远处的丛林。
夜更深了几分,空气中又开始弥漫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像令人沉醉的花香,又似摄人心魂的毒瘴,身处其中,仿佛全身被一张无形的网给笼罩起来,行至所处,处处受限,就如同……被监视了一样!
花九卿只觉有一股如游丝般的冰凉,穿过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啃噬着自己对身体的主动权,慢慢瘙挠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那气味越浓,那力量就越强,
他从袖中滑出一柄小刀,靠近正在低头觅食的马,眼睛里汇聚着不可逼视的光,朝坐在车前的尊和里面的元凯与唁三张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到,“待会儿,谁也不准下车!”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花九卿就地用小刀狠狠划过马的后腿根,马立即惊慌失措的长嘶一声,朝前方不管不顾的横冲过去。
“卿少!!!!”
看着马车快速消逝成一个模糊的影子,花九卿的胸口开始隐隐作痛,他踉跄的倒退几步,那古怪的气味在一瞬间散去,意识仿佛跟着一并撤走,孑然一人,毫无依靠的花九卿,却不在意的自嘲般笑着倏然向地面倒去。
为什么?我的眼前,最后竟然会浮现……你的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