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回无心殿，鹅毛般的大雪落在两人的头上，姜离情拉起楚灵歌的一丝长发，在鼻尖嗅了嗅，“哥哥，你好香啊，你是花精变的吗”

楚灵歌轻笑，“哥哥不是花精，你才是个梨花精吧，专门来祸国殃民的”

“不不不，说书先生说，那都是坏妖精，我是个好人”

“可是，哥哥既然都说我是个妖精了”姜离情趴在楚灵歌的耳朵边上，轻轻的说道，“那我……就只祸害你一个好了”

楚灵歌的嘴角划出一抹不曾有的笑容，却没说话，径直走进了无心殿，将他放在自己的床上，准备转身去书房睡。

姜离情立刻拉住了他的手，“哥哥生我气了？为什么要走”

“你是个大人了，你要自己睡，哥哥不能陪你睡”楚灵歌松开他的手迈开步伐离去。

“可是，可，昨晚哥哥都陪我一起睡了！”

楚灵歌瞬间顿住离去的步伐，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姜离情从床上跑过来抱着他的腰，“哥哥，我好疼，我现在还很疼，你抱着我好吗，你抱着我，我就不疼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捧着姜离情的脸，心痛的说道，望着他那无害的双眼，他伤害了他最亲的人，若他有天不再痴，不再傻，会不会恨自己。

他将他时刻留在自己的身边，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自私的希望他可以永远这么痴下去，傻下去，这样就可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无忧，无虑，无悲，无痛，他会一直照顾他，保护他。

他应该给他的是亲情，而不是现在已经扭曲了的爱，他陷入挣扎，困惑，他该怎么办，他该拿眼前的人怎么办。

“哥哥……”

思绪转回，他望着姜离情的双眼，最终还是拉开了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将他带到床前，给他盖上被子，临走前带上了房间的们。

姜离情躺在床上，心中十分难过，哥哥在生自己的气吗，为什么他不理我了，是我那里做错了吗，哥哥，你为什么要不理我。

他把自己整个人藏在被子里，宽大的床他只睡了一个小角落，缩成一团，安静的夜只有寒风吹过的声音，呜呜的声音像极了哭泣，他捂着自己的耳朵，让自己快点去睡，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睡去。

他起身走向无心殿的书房，望着关起的那扇门，他在站门外想推开，却又怕被楚灵歌责备，就这么站了好久好久。

楚灵歌透过月光望向门外的身影，他的心在微微痛着，他承认自己的狠心，可他必须狠心，他不可以加深再去加深伤害，他心中明白，他是自己的最重要的人，也是自己的亲人，他如今不再是北国的太子，他已经违背了父王的嘱咐，将他留在身边，父王的话如烙铁印在他的心中，每当他要心软时，便时刻疼痛的去提醒自己，自己在做什么。

他弹指飞出一道灵印，在书房的门上设下结界，他的心在深夜的漩涡挣扎，无法入睡。

姜离情在冰凉的地板上站的脚都麻了，他想着哥哥是不是已经睡下了，自己悄悄溜进去应该不会打扰他的吧。

心中怯怯的抬手去推眼前的那道门，却被一道结界阻隔开来，他再次抬手去推，依然被结界弹开，反复试了很多次，他伤心的蹲在地上，苍白的小脸皱起了眉头，眼中起了雾水，模糊了视线。

是我哪里不好吗，哥哥为什么不理我了，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在这里，这里空旷又寂寞，我一个人好害怕，为什么你不愿意陪着我，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啪嗒，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滴落在地面，他难过的望着地面，长发垂落在地面，任由泪水从眼眶滑落，为什么……

他就这么一直蹲在冰凉的地板上，直到天色微亮，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他不想让哥哥看到自己在他的房门外蹲了一晚，缓缓的站起身，却一屁股坐在了硬硬的地板上，好痛……

他的脚麻了，腿也麻了，撑起身板站了起来，回头望了眼那扇门，“哥哥”迈着步子离开了。

楚灵歌在他离去后，紧跟着退开们，望着他已经离去的背影，满是落寞。

姜离情躺在床上，此刻他好累，好冷，抱着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沉沉的睡了去，嘴里还在呢喃着胡话。

“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乖呢”楚灵歌站在他的床前，望着睡梦中的人，满是自责，他亦是彻夜未眠，眼中泛着血丝，看着他安然睡去，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