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弦摸摸鼻子,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我若是那时候说这是给你养身恢复内力的药,你定要出些幺蛾子,不若就说是化功散,你死了心,自然想不到要去试探。”
“果然安弦说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莫子逸轻声一叹。
偏自己就信了。
“我说我把这条命给你,却是真的。”安弦执起莫子逸一只手放在自己心口,“莫子逸,我把自己送给你,你要是不要?这皮囊,这心,这条命,都是你的,但求……你肯善待。”
“我若是不要呢?”莫子逸慢慢问。
“那我便只有死路一条。”安弦低头吻吻他指尖,“我送与你,便是你的,你若不要的话,我也一起把他弃了便罢。所以……莫子逸,你要是不要?”
“万花谷里是怎么养出你这么蛮不讲理的性子?”莫子逸低低叹口气。
“我是乞儿出身,自晓事起便不停的与人争抢,若是软弱退缩半分,只怕就要饿死,你要我讲理,可谁又肯跟我讲理?”安弦直直看进莫子逸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我从来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无论我想要什么,都要靠自己去抢,任何东西,不能握在手里,吃下肚去,都是不妥帖的,所以莫子逸,当初我想要你,就将你去了一身武功困在我身边,非得日夜抱你在怀里才能放心。现在我把自己送给你,你不要,我便也不要了。”
“无赖。”莫子逸说。
“我本就不是个好人,学不来正人君子那一套,也不想学。”安弦微微俯下身,神色认真,“莫子逸,你要不要我。”
莫子逸一时窘住,嘴里含着个“要”字说不得咽不得,只看着安弦发起呆来。
安弦忽然转身去将房门推严上了闩,然后关了窗又落了帘,房里一下便昏暗起来,莫子逸满脸茫然的看着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犹豫,弄得这人又发了什么疯。
安弦掩好窗门,又在窗前落了帘,才转回来站在莫子逸面前,俯身吻他,低声说:“莫道长,你且先验验货。”
说着,便缓缓抽开自己腰带,手一动,便见他一身黑衣缓缓委地,然后便是中衣,茧白的裤顺着胯间亦缓缓滑落,安弦动了动,将腿脚从衣物里抽出来,渐渐脱光了自己站在莫子逸面前,牵着莫子逸双手抚上自己身体,像是怕惊了莫子逸一样悄声问道:
“莫道长,你看……这身子,你可还满意?”
莫子逸只看到那一道狰狞伤口,自安弦肩下斜斜劈到腰侧,眼下虽然痊愈,却终究毁了安弦漂亮的身子。
他顾不得羞赧,微红着眼眶轻轻抚上那道疤,颤着手指慢慢从上边一路描绘下来。
“没事的,已经好了。”安弦把掌心贴在他脸侧,拇指从他眼下拂过,拭去一点湿意,“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好看,大抵还是让你亏了些。”
安弦不如莫子逸长得好,却也是个极清俊的长相,身量修长柔韧,肌理分明,在恶人谷中多年,平日里争斗搏命也不少,可全身上下竟然也只有莫子逸留给他的那一道剑伤,极扎眼的烙在他身上。
莫子逸虽然与他肌肤相亲过不知多少次,却真的是从没见过安弦不着寸缕的样子。
之前在恶人谷,莫子逸恨他恨到极处,便是连看他一眼都懒,那种时候一贯是紧闭了眼随他折腾,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更别提安弦后来恼他,怕自己见了莫子逸神色便舍不得,于是次次都将莫子逸俯压下去强迫着承欢。
再后来安弦昏迷,莫子逸虽然照顾,却一直是隔着被子给他换衣擦身,所以算下来,他摸过安弦全身上下,竟然从没见过。
也算是奇了。
莫子逸嘴唇翕动几次,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脱了自己外袍裹在安弦身上,低低吐出个“冷”字就没了下文。
安弦却魔怔了一样步步紧逼的问他:“如何?莫道长可还满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