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你看着我，行吗？”唐初柳连声音都颤了。

唐初阳迟疑一会儿，伸手托着唐初柳的脸直视自己。

“初阳，我从没当你是玩具……我……我……我只想……你开心。”唐初柳磕磕绊绊的说完，眼神闪烁的左右看了一会儿才声如蚊蚋的说，“我只爱你一个人。”

你这让人开心的做派未免太过独树一帜。

唐初阳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写道。

“我……那时候，不懂，以为你那样子就是舒服。”唐初柳嗫嚅，“我之前喜欢你，喜欢的不行，你却总不开窍，我实在郁闷的狠了，就……就去谷里的妓院偷看，然后……然后就以为，行事……都是那样的。”

你拿我当那些妓子？

唐初阳突然想直接给唐初柳一个追命箭。

“不是……我是想……我多学学……然后好让你舒服了，就……就离不开我。”唐初柳蔫儿蔫儿的说。

唐初阳气结，这一天天的都是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不然我照着你当初做法对你也施为一番让你自己试试是什么滋味。

唐初柳看了一会儿，说：“好。”

好？

“好，只要你不走，以后你便是让我日日雌伏，我也甘愿。”唐初柳极认真的说，“初阳，我只想要你，只想要你一个人，其他的人我谁都不要，我求求你，你别走，你不走让我怎么样都行。”

唐初阳深深看了唐初柳半天，终于慢慢在他手心写道：

为什么。

“你走了，我活不了。”唐初柳直直的看进唐初阳的眼睛，“我这条命，从最开始就已经拴在你身上，你就当是留我一条生路，别走到我看不见你的地方。”

我却不能信你。

唐初阳写。

“无妨，你一个惊羽，想杀我不难。”唐初柳温温的说，“我唐初柳，以一身天罗之术为誓，若不得唐初阳首肯，绝不再迫他做任何事情，生生世世，俯首帖耳，绝无异心。若违此誓，便让我手足尽断，骨碎筋折，一世不得再执天罗之术。”

唐初阳定定看他许久，才叹一口气，写道：

你这又是何必。

“我只是想给自己求一线生机。”唐初柳低声道，“你就是我那一线生机，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走，我还想活。”

唐初阳沉默一会儿，将唐初柳往自己怀里搂一搂，轻轻拍着他脊背，在他背上，慢慢写了个“好”字。

终究是……不能看着这个人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昨夜的事情，只一次就已经痛彻心扉，唐初阳不敢想，若是真的有一天，让他知道这世上从此再没有唐初柳这个人，他会如何。

即便是最绝望的时候，他也从没想过要了唐初柳的命，那毕竟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一个五岁的娃儿，硬是将一个三岁的孩子拉扯长大，其中艰辛又有几个人能体会得到？他被唐初柳弄到遍体鳞伤的时候，也只是想着，从唐初柳身边逃开，躲得远远的，反正安弦不会让唐初柳有什么危险。

唐初柳刚醒来，依旧虚弱得很，刚才怕唐初阳离开，强撑着一股子劲儿跟他说话挣扎，这会儿得了唐初阳一个“好”字，心神一松，竟然连话都不及再说一句就直接伏在唐初阳怀里沉沉睡去。

白术和阿麻吕回来的时候，唐初柳已经睡了一会儿，两人进来看到床上情况，顿时不约而同的放轻了脚步，好在万花鞋履皆是软鞋，是以并没什么声音，此刻刻意放轻脚步，就如灵猫落地一般，半点声响也无。

唐初阳倒是没睡，他见两人进来，面上微微有些尴尬，却苦于不能做声，只默默看着两人慢慢走近，两颊渐渐飞了红。

“我看看他情况。”白术轻声说，“我听阿麻吕说他醒了。”

唐初阳点点头，让开点身子，唐初柳不满的咕哝一声，像是想动一动，却因为动弹不得而作罢，只皱着眉，极不开心的样子。

白术弯腰看了一会儿，问道：“他不能动？”

唐初阳点点头。

“哦……”白术沉吟一下，伸手在唐初柳额上轻轻点住，微闭双眼。

阿麻吕轻手轻脚搬了两个凳子过来，一个轻轻推在白术腿边，一个自己坐了，然后轻声问道：“他现在这是……”

唐初阳伸出手在阿麻吕手心写道：方才醒了，说了会话，看上去疲累得很，就又睡过去，醒时只是肢体不能动转，说话倒是无碍。

阿麻吕点点头，将自己手收回来，安静看着白术施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