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发现自己似乎也紧张的连手指都僵硬到泛了白。
唐初柳知道唐初阳在说什么,他确实可以,唐初阳在药效的侵袭下,恐怕只是本能的在否决他说的所有话,而身体却熬不住的早就向他彻底打开,天堂和地狱一瞬间同时在他面前展现,他是反手戳了自己一刀才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在唐初阳这里,他已经一分一毫的风险都冒不起了。
唐初阳等了半天也不见唐初柳回话,期期艾艾的继续问:“为什么。”
“你说不行。”唐初柳轻吐了一口气,回答。
“你以前从来没管过我说什么。”唐初阳低着头,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
“以前都是我错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人的事,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唐初柳轻轻拍抚着唐初阳的脊背,“我害怕了,唐初阳。”
“真的?”唐初阳抓着他衣服的手已经拧的快要把那一片衣襟撕下来。
“真的。”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唐初阳忽然动了动,凑上前贴在唐初柳怀里,鼻尖抵着他颈窝,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那,那我们,要不要,试,试试,重新……开始。”
他迟疑一下,嗫嚅着又补了一句:“你,你对我好点儿。”
慢慢垂下的眼帘里,沉静如一潭深水。
唐初柳,若是以后时日久了,你又故态复萌……我便杀了你,再将这条命赔与你吧。
唐初阳心中想什么,唐初柳自然不知,他只听得唐初阳说肯重新开始便已经哭出了声,一把将唐初阳死死的搂进怀里,一边没口子的答应着一边伏在唐初阳肩头痛哭。
初阳,初阳,你又肯要我了是吗?
肩上被他自己扎伤的伤口禁不住突然用力,缓缓又渗出血来,然而唐初柳已经完全顾不得,只一门心思的紧紧搂着怀里失而复得的宝贝,死都不肯再放手。
直到这一片濡湿泛滥开去染上了唐初阳的手心。
一刻钟之后,唐初柳红着眼睛吸着鼻子乖乖坐在桌子前边让唐初阳给他重新包扎,哭到肿成金鱼的眼皮努力睁着一瞬不瞬的看着唐初阳忙活。
不敢吱声,不敢动。
唐初阳在看见自己手心一片鲜红的时候直接就炸了,然后一把掀飞被子把这个哭的像个三岁娃娃的熊孩子扔到桌子前坐着看伤。
“你说,你平白无故,怎么弄的?”唐初阳一边给他擦着肩膊上的血迹一边又气又心疼的问。
“我昨儿晚上,熬不住,就给了自己一刀。”唐初柳吸吸鼻子,心虚的解释,“我的刀都被你下了,你的刀我手里有点没准儿,就深了点。”
唐初阳停手瞪了他一眼,想了想才压低声音吼他:“实在熬不住,你,你直接上了我不就行了!”
说完了从脸颊到耳朵烧成一片。
“不行啊,”唐初柳伸手摸了摸他脸颊,“你都神思混沌成那个样子还死咬着牙拒绝我,我怎么还舍得那么对你。”
“你以前怎么舍得的?”唐初阳缠好绷带抬头又瞪他。
“所以才把你从我身边逼走了,”唐初柳苦笑,“初阳,你若是再生气不要我,就一箭杀了我吧,我就算是死在你手里,也比被你漠然无视要好。”
“你的命什么时候就这么不值钱了。”唐初阳没好气儿的使劲蹭着他胳膊上的残血。
“什么都没你值钱。”唐初柳似乎无师自通了甜言蜜语这项技能。
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唐初阳因为他这一句话忽然又红了脸的样子,眼角就忽然瞥到一个他从昨天晚上就特别想揍的人。
“哟,二位这一大清早的,是忙什么呢?”安弦叠着手臂趴在窗口上笑嘻嘻的探头进来看了一眼,“唐初柳,你昨晚上兽性大发被唐初阳揍了?”
“我操你妈安弦你他妈还敢来啊!”唐初柳“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来伸手摸了一把短匕就要往上扑,“你他妈昨儿晚上给唐初阳吃的什么药!”
安弦“砰”的一下把窗子关了。
唐初柳一刀下去连半个手臂都跟着刀势捅到了窗子外边去,唐初阳默默看着自己好好儿的窗子瞬间就木碎纸散的被捅出了一个大洞,一把薅着唐初柳的长发就把他给揪了回来按在凳子上。
安弦在外边儿听着唐初柳“嗷——”的一声,出来快回去比出来更快的就把手收了回去,顿时毫不给面子的抱着肚子笑弯了腰,然后才跟一脸无奈推开窗子的唐初阳打了个招呼:“咋样?”
唐初阳推窗子的手顿了一顿,回头瞥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唐初柳,眼神里带了一丝温柔,说:“没事了。”
“来,友情赠送第二颗,祝玩的愉快。”安弦笑够了,凑过来捏住唐初阳手腕一翻,指尖在他手心一捺,又一颗一模一样的朱红药丸滴溜溜的打着转儿落进唐初阳手心,然后倾身过去在唐初阳耳边调笑一样的说,“昨儿晚上,你俩都憋坏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