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句话，句句暗藏杀心，顾惜心中冷笑，幽幽地道：“昔日醉言，微臣是毫无印象了，余嫔娘娘到是记性好。”

余嫔看向他，笑道：“世子，我是闲人一个，记得东西不多……所以，有些事、有些话便记得特别牢。”

然而，皇帝的话她却忘得一干二净了。

顾惜唇角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正打算反唇相讥，一直静坐在亭中的顾盼神色一凝，凌厉的眸光直射余嫔，先一步沉声说道：“余嫔，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有些玩笑可开得，有些玩笑却开不得，你难道还不懂吗？”

余嫔见她面有愠色，敛了笑意，道：“贵妃娘娘莫恼，都是臣妾愚笨，连开个玩笑都开得没有分寸。”

顾盼冷声道：“你这一没有分寸，却是会要了人的命！”

顾盼看上去虽是个柔弱美人，但是她身居高位多年，语气之中自带一股威严，听得余嫔心中微微一颤，道：“贵妃娘娘，您这话说得严重了。”

她话音刚落，贤妃挪步上前，坐到了顾盼的身旁，看了看众人，开口帮衬道：“余嫔性子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但她并没有恶意，世子、婉嫔妹妹莫要见怪。”

余嫔跟着道：“是呀，世子、婉嫔妹妹，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可没有其他的意思。”

顾惜淡淡地道：“娘娘若喜欢拿微臣开玩笑，微臣自是不敢多语。可是，若一不小心牵扯到皇上，只怕……”

顾盼继续看向余嫔，凛然道：“既然身在宫中，不管性子如何，都该谨言慎行，否则，迟早惹出祸事来！”

余嫔还想争辩些什么，却见贤妃睨了她一眼，她随即低下头认着错，“是，贵妃娘娘教训的是。”

她心下自是不甘，只不过一个低贱的商家女，端得什么架子！

余嫔对苏婉不满，对顾盼更是不忿。

几人之中，贤妃伴驾最早，是孟旭府中旧人。余嫔和顾盼都是永辉四年进的宫，而苏婉入宫最晚，永辉十一年才入的宫。

可如今，余嫔身份却最是尴尬，既失了宠又无子嗣，不像贤妃好歹有个女儿，又是一品妃位，苏婉还育有一子，顾盼就更不用说了……

余嫔又听顾盼训斥了几句，心里越发愤恨，但是，面上依旧恭顺地点头应是。

顾盼见她这般，面色稍霁，不再多加指责。

贤妃笑着关切道：“贵妃娘娘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身子是否好些了？”

顾盼点了点头。

贤妃又关怀备至地问候了几句，余嫔立马一脸真挚地在一旁随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