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封余要去剧组,杨路表示他也要跟着去,封余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要去就去呗,腿长人家身上,想拦也拦不住啊。更何况躲躲闪闪不是他的风格,不如随心所欲,他看出什么来在见招拆招。
只要他咬定自己是封余,杨路还能把他怎么着了,也怪自己大意,忘了掩饰。两人一同去了剧组,剧组自然不可能给杨路安排酒店,杨路倒也大方,直接在封余隔壁包了一个月。
其实他不想包,最好能和封余住一起,近距离接触,了解的更多些。封余能让么,站在门口冷哼一声,刷卡开门,在关门,‘啪’一声杨路还未反应就被关在门外面了。意思很明显了,杨路只好灰溜溜的去开房,还接到陈助理的电话,说是合同签了,各方面也合适。杨路应了声,还安排几个工作,反正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他要看看封余是人还是…
上午没有封余的戏,这几天白天都没有封余的戏了,他的戏集中在晚上。晚上八点以后到凌晨三点,熬了两天,封余整个人都蔫吧了。歪着头靠在椅子上,扭过头就能看见杨路,仰头躺在椅子上,睡的正流哈喇子。
白天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封余是不让他进门的,晚上封余拍戏他就跟着来了。明面上说的是来照顾他,两人心照不宣的知道杨路是来监视他的,封余还为此忐忑了一晚上。可是现在呢,睡的比猪都香,监视!用下巴监视啊!
越想越气,反正他没抓到实质证据,封余心也放宽了。一个小黑脚把杨路踢醒了,“嗯?怎么了?可以回了?”杨路还在迷糊,顺手摸了把口水。封余嫌弃的都不行,扔给他一个帕子,一脸嫌弃道:“擦一擦,也不嫌丢人”“流哈喇子有什么丢人的,谁还不流个哈喇子”杨路也是搞不懂现在的封余了,又补了一句道:“你自己还流呢,以前我的衬衫都是一天一换,上面都是你的哈喇子”
“滚蛋!”封余气道,心想:那哈喇子是他流的吗,那是原主流的,他从来不流的。生了一会气,才想起来自己把他叫醒不是擦哈喇子的,又他脚踢了过去。杨路眯着眼睛,反应极快,躲了过去,得意道:“踢不着吧,啦啦啦~”
弄的封余都有点想笑了,好不容易憋住,故意指使道:“我饿了,我想喝粥”杨路倒也好说话:“想喝什么粥,我去给你买!”
封余眼珠一转,故意为难他:“我想喝皮蛋鲜虾薏米瘦肉粥”
他说出来,杨路的愣了,呐呐重复道:“你说你想喝皮蛋鲜虾薏米瘦肉粥是吗?”“对啊,我除了这个其他的都不想喝,很为难吗?”封余一挑眉,故意为难为难他。杨路摇了摇头,说道:“我去给你买”说完失魂落魄地走了。
酒店离的不远,酒店里有厨房,二十四小时营业,就是因为演员们经常有夜戏。但封余想喝的粥,恐怕酒店厨师不会做,他挽起了袖子,埋头进了厨房。
出道第五年,那是他们最苦的一年,没有公司没有经纪人,两个人也接不到多少戏。接到的戏也只够勉强付房租的,而杨路在同年和家里摊牌了,他父母特别生气。上大学前儿子还是正常的,上了个大学儿子就变成同性恋了,这让他们怎么接受。断了杨路的钱,也不让亲戚朋友帮忙,逼着他和封余断了关系回家。
两个人咬着牙,哪怕窝在四十平的房间,哪怕每天吃泡面,哪怕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找戏,谁也没有放弃。有那么一个月,两个人都没有接到戏,钱花的所剩无几了,两人就着冰箱里的隔夜的旧大米、几个鸡蛋、虾米、还有油渣子,每天煮一小锅,撑了十来天。
那个时候两人苦哈哈的窝在床上,捧着一锅粥,你一口我一口。封余苦中作乐,把这个粥叫做皮蛋鲜虾薏米瘦肉粥。后来,杨路上个月拍戏的片酬下来了,封余也找到了新剧组,情况才慢慢缓了过来。曾经那么苦,两人都没想过放弃,怎么现在弄成这样了。
粥熬好了,杨路拿保温盒装了起来,皮蛋是正宗的皮蛋,虾用的也是最新鲜的,薏米也是上好的,瘦肉是精选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封余的胃口,他提着粥到剧组拍摄地方的时候,封余正在拍戏。
拍的是男二因胆小被男主吓哭的那场,男主拿着小刀在封余脖子上来回划拉,威胁他不让他接近女主。男主的台词不好,软绵绵的,根本不够阴狠,杨路在镜头外看着有些想笑。能把悬疑剧演成搞笑剧的也没几个了,而封余不但撑着没笑场,还面露惊恐,哆哆嗦嗦的把台词说出来了。
演技确实进步了,虽然台词动作算不上精彩,但也中规中矩,挑不出毛病来。在男主演技渣渣,台词搞笑的情况下,能演成这样不容易。
等了半个多小时吧,导演才让休息,杨路摸了摸粥,已经成温的了。片场找不到碗,倒了半杯子,封余端起来尝了尝,味道不错啊。杨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问道:“怎么样?”“不错,盐淡了点”封余皱着眉头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