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阳光灿烂,却照不进释迦摩尼的佛殿里,佛殿之中,浓浓香火味,阵阵诵经声。封余诚心叩拜在蒲扇上,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聆听木鱼和喇嘛诵经的声音。来到这里后,他脑海中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他本就是封余?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封余望着慈祥的佛像,希望神明能告诉他,就这么看着,直到小师傅请他去斋饭,他也没有想明白。
日头西下,封余坐在大昭寺的台阶上,过往行人都踏进了大昭寺,却又有几个是诚心向佛的。神明也很忙,自己的信徒都管不过来,何况更多的是他这种,临时抱佛脚的人。
一个穿着藏衣的阿爸,身上挎着一个大箱子,里面摆的整整齐齐的转经筒。他一边走手里转着转经筒,嘴里在用藏语诵着经文。汗水从他的脸颊划过,滴落在他的黝黑胸膛,最后汇入藏衣,在上面留下一团汗渍。
抬眼,虽然已经夕下,但阳光还是让人睁不开眼睛,封余轻笑一声。从台阶上走下来,问藏族阿爸买了一个转经筒,藏族阿爸用藏语和封余说了好多话,可惜封余没听懂。
转经筒是木质的,圆筒上刻有藏传佛教的六字真言,圆筒中间同样装着经咒。转经筒制作的很精美,上面刻的经文和一些鸟兽等图案除了其本来的意义外,还用漆绘彩色装饰,如同工艺品。这个手摇转经筒旁边还开有耳孔,系着小坠子,转动圆筒下面的手柄,小坠子也随之而动,靠惯性加速转经筒的旋转。随着转经筒的快速旋转,转经人认定,他的功德也在快速地积累。
转经筒必须顺时转动,转动一周者,即等同于念诵《大藏经》一遍。转动二周者,等同于念诵所有的佛经,转动三周者,可消除所作身、口、意、罪障,转动十周者,可消除须弥山王般的罪障;转动一百周者,功德和阎罗王相等(注:百度)
转经筒,转不尽的梵语声声。念佛珠,念不完的飞升轮回。
放下手中的转经筒,封余学着藏族阿爸阿妈们的样子,在大昭寺门前,三步一扣磕等身长头。是当年杨路磕过的地方,从门外一直到殿内,心有所念,直到磕完四十八个等身长头。封余力竭躺在地上,几只藏乌鸫从湛蓝空飞过,封余脑袋一片空白,阵阵耳鸣,这是缺氧的现象。
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空气,足足半个小时,才缓过来,起身背着背包回了酒店。
翌日,他是在风铃声中醒来的,扯开暗色的窗帘,已经快一点了。坐在床边清醒了一会,套了件T恤衫便出去觅食了。他住的是民宿,客栈的老板娘是一个和善的阿妈,见他从房间出来。
热情的准备了酥油茶和糌粑,封余道谢后,一边吃饭一边和阿妈的小女儿说话。八九岁的样子,穿着藏衣,歪头笑起来可爱又淳朴。阿妈不会说普通话,碰到他们这种独自游客,没有导游带着,沟通不了。全靠小姑娘翻译,她现在在上小学,有老师教她普通话。
小姑娘告诉他,阿妈说这个学期她考了班里的第一名,阿妈答应她寒假带她去B京。封余想了想,没告诉她,B京有雾霾,人也没有这里淳朴、最重要的是不自由。大概每个人都有个首都梦吧,尽管它没有想象中的好。
他吃完饭,回了房间,捧着剧本翻看,一遍一遍理解人物心理。下午六点多,杨路打电话来了,说现在他在机场,问封余在哪里住着。
封余笑了:“你工作安排好了?”
“我翘班”杨路在电话那头也笑了。
“有你这么任性的老板,当你员工一定不好过”
“当我员工不一定好过,但当我媳妇一定好过。大余,我来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