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法罗在上百只龙类不怀好意的目光下被匆匆带离了宴会,在他之后不久,龙王也离开了。
他回到那间有自己一天居住历史的屋子,没来得及梳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就看见熟悉的龙族女人在那里等候着他,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您可以叫我娜薇达。”龙族女人说:“看起来您可以多存活一会,这样,我们知道彼此的名字就是有用的。”
“我叫约法罗。”
少年说道,他对娜薇达鞠了一躬,娜薇达提起裙角回礼。
“不久之后,您将前往龙王的卧室,今夜,您将与龙王一同度过,在进入龙王的卧室时,只要门外的侍卫不阻拦您,就不用敲门,直接进入即刻,进入后,请直接躺在王的床上,做完这两件事之后,您就可以安心等待龙王的安排。”
在这之后,约法罗被迫换上了一件深红色的绣着蔷薇花的袍子,里面的身子光裸着,赤脚走过冰凉的城堡的地面,就这样站在龙王的寝室前,他习惯性地环顾四周,手持长矛的英俊侍卫轻轻瞥了他一眼。
“您还在等什么?”侍卫说。
对玻海的人鱼和水精灵以外的种族来讲,遇到龙族,就等于遇到死亡。他们生活在海中,却能吐出致命的龙息,那火焰从天而降时,没有人间的水可以熄灭它。龙族视精灵的血液为食物的一种,虽然玻海的龙不屑于塞斓这样低等的水木精灵的血肉,但并不代表他的群族中,就没有人因为龙族而死。
龙族的嗜血是天生的,而精灵能做的,除了承受龙王施与他的一切,别无他法,即使那位龙王的外表不过是个少年人。
约法罗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目光晦涩不明,推门进入。
·
王的卧室比他想象的平凡,不是说并不华丽,这里有足够多的黄金用来装点,而是在精灵们的设想中,龙族睡觉时,要不然在堆积如山的骸骨间,要不然在堆积如山的珠宝里,怎么也不会老老实实的睡在一张四柱大床上。
屋内的光线略微有些昏暗,窗帘将外面的星光遮的严严实实,一点也没有漏进来。
什么都不缺,约法罗默默地想,就是没见到龙王。
他依照龙王留下的指令,走到床边,犹豫着要不要依言躺下去,却发现右侧的被子中有一个小小的鼓包,那鼓包动了动,拱出来一个脑袋,一双蔚蓝的眼睛看着约法罗。
“你来了?”
这应该怎么说呢,约法罗又想。
“我来了。”
龙王从被子中钻出来,坐在床上,红发懒散的搭在双肩,他略微低垂着眼睛,玫瑰色的睫毛如同鸟儿的翅膀一样垂下,而目光始终紧紧的注视着约法罗,像锋利的刀子一般,蕴含着惊人的血腥气,几乎可以想象,在战场的尸海中,龙族就是用这样的眼神面对自己的敌人。
他从上看到下,最终,傲慢的停留在约法罗的眼睛上,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到我身边来。”
精灵垂下头,恭敬地走过去,到了龙王面前,他没有下跪。
龙王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勾勾手指,示意约法罗坐在自己的面前,他用气音轻笑了一声,挑起他的下巴,逼迫精灵抬头,让那张漂亮的脸蛋再也无处躲藏。
“听说。”
他凑到约法罗的耳边,吐息冰冷,王的声音和缓柔美,雌雄莫辨,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鼻音。
“你能带给我无上的欢愉。”
约法罗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尽量放松身体,牙齿咬着嘴唇,使自己保持沉默,即使他讨厌别人的触碰,也清晰地明白,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你的心跳很快,你在害怕?”
龙王将鼻尖凑到他的脖颈,嗅着肌肤的味道,他的手伸入约法罗松垮垮的袍子,沿着背脊一路向下摸索,最终,拦着他精瘦的腰肢。
“很香。”
“我存在的目的,就是取悦您。”
约法罗低声说。
龙王放过约法罗,他久久的注视着精灵的眼睛,最终带着戏谑的笑容起身:“虽然没有感到什么可取之处,但是,既然你如此说,那么很好,站起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不知道王为什么放过自己,亦不知道为什么王要求他起来,约法罗还是顺从的做了。
然后,他就飞了出去。
·
“那少年已经进入王的卧室了,他那样一个美丽的少年,不论是谁见到都会怜惜的吧,只是面对龙族,对精灵来说就像是面对自己的捕食者,他这样紧张,王可能不会疼惜他的。”
门外,侍卫正在和路过的龙族青年谈话。
“我看见了娜薇达给那精灵的装扮,看起来十分可口,他真像一颗鲜嫩的果实,让我也不由得感到蠢蠢欲动。”
“也许你可以追求一位水精灵,他们和人鱼一样的漂亮,还拥有双腿。”
“这和双腿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
谈话间,耳边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
门外的侍卫与龙族的青年在这一瞬间进入了龙族的战斗状态,眼中魔光大盛,下一秒,他们看着刚刚进入龙王寝室的精灵族美少年砸开了两扇门,躺倒在地上,虽然长袍半遮半掩,但是在满地烟尘中,配合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和被砸乱了的头发,已经没有半点诱惑力。
还是侍卫忍不住回头看龙王。
龙王站在远处,睁大眼睛,嘴巴略微撅着,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和约法罗对视,二人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