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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2)
惟康元年秋,转凉时节,此夜金荷苑细雨纷纷。
燕太后立在水边,一再轻唤“青芷”,又自语道:“怪了,往常一定在这里等着……”
新来的小宫女不明情况,向身边低声相询:“青芷是什么人?怎躲在这种地方?”
“青芷不是人,是一头小狐狸,寻常放在御苑里头养着,燕太后爱惜得很。”
“既这般爱,怎不带回咱宫里养着?”
“老人家说狐性灵,只合散养。”
忽然,年资大的宫女想起了什么,恼心得抓耳挠腮,“唉,怎没带件雨衣就出来逛了,若着了凉回去,稍微多咳嗽两声,皇上问起,你我就算完了……”
皇帝特意嘱咐过瀛台的一众宫侍:燕太后多病,汝等伺候时,得有把脑袋在提手上的觉悟。
小宫女在一旁小声提议:“劝燕太后回宫罢!”
遍寻不得,燕太后不等他们劝,自己也回来了。
御前的侍官,此时恰好出现,禀报:“御驾已在瀛台恭候了。”
燕太后始终皱着眉心忧忡忡地,回望数眼,才入了钿车。
不料到瀛台,燕太后一下子转忧为喜。
那小畜在她膝上不按扭动多时了,赫连玺伸手揉着小脑袋,一边解释道:“有人在瀛台附近发现这小东西,想是来找母后的,淋过雨,似是冻着了。”
小小的青绫被把毛球裹得严丝合缝,唯独乌黑的尖鼻朝外露着一点,点漆眸在阴影里萤荧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