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骨嶙峋的黑猫翘着尾巴从小巷穿过，绿色的眼睛在黑暗里散发着诡异的光。

堆成山的垃圾和下水道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醒了。

好像经历了宿醉，记忆暂时脱离了大脑的控制。我直视前方，却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大脑一片空白。

下水道的腥臭和厨余垃圾那种难以形容的臭味混在一起，让人的五感受到极大刺激，我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可什么都没吐出来，看样子是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

我好像因为躺了太久，腿部的肌肉都以为我已经死掉了，光是从地上站起来我就废了大半天功夫。站直后还只能扶着墙来维持平衡。

非常工业化的城市，但是建筑风格又有些陌生，天空好像盖了一块正在滴水的脏抹布，空气也是潮湿阴冷的。

这个地方显然不太像我曾去过的任何一个，也不太像我生活的那一个。

街边是热闹的，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眼睛死死的盯着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明黄色的出租车上刺耳的喇叭声响个不停，穿着深色大衣的非亚裔男人搂着浓妆艳抹的金发女郎走过。

离得有点远，但他们的交谈还是乘着风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我辨认着他们口中每一个英文单词的含义，勉强的脑内翻译了他们的对话。

我听他们说到“哥谭”。

哥谭。

DC美漫《蝙蝠侠》中的虚构城市，罪犯们的天堂，一个十足的罪恶之都。

当这座城市仅仅存在于漫画和影视作品时，我还真的挺喜欢它的。

但当我真的来到这座城市时……

我愣住了。

站立时两膝的酸痛，尖锐的往脸上打的冷风，还有…

难以形容的恶臭如影随形般的不停往我鼻子里钻，刺激着我的嗅觉。

眼睛看到的可能是假的，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感觉…应该是无法作假的。

哥谭市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我发誓我现在不喜欢这里了，我想回家。

巷子里有一块被打碎了边角的大玻璃，透着点微弱的光勉强能够让我看看自己的倒影。

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