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和算命先生都希望自己料事如神,说什么来什么。
他们梦寐以求的天赋到了我身上,却是噩耗。
我,奥菲莉亚,对着天空对着大地对着自由女神像发誓,以后再也不瞎预感了。
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陌生的环境,这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雪上加霜,我的自由也被限制了。
小腿和手腕上绑着的麻绳,似乎是用了什么越挣扎越紧的系法,本身还有点活动空间的双手,因为我的胡乱挣扎而被紧紧的箍住了。
不过这个绑架犯还真是…
心大?
直接把我丢在家里就算了,还是直接丢在客厅的地上。
这也没什么,或许人家就是准备在家作案呢。
那么请问,为什么要把水果盘和水果刀放在被绑架者稍微努力一下就够得到的地方?
算了算了,就当我又走狗屎运好了。
在地上像个虫子一样蠕动是很不雅观,不过没关系,没人看见。
腰部发力,肩膀再抵上茶几的边缘——
被茶几挡住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半夜闯入他家的毛贼,把他给吓了一跳。
这人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就是头发留的有点长,像个姑娘。不过主要人也长的清秀,要不然成秀念了。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抓着一个苹果,身体微微前倾,好像是要去拿那把刀给它削皮。
这个人……我好像认识。
这个人好像是几年后戴着个头套,穿着一身烂布条拼成的衣服脏兮兮臭烘烘,还喜欢用有毒气体往人家脸上喷,时不时还拿镰刀到处瞎砍的稻草人。
继哥谭第一聪明人爱德华·尼格玛,也就是未来的谜语人之后,我又遇到了第二位哥谭市未来的棘手反派。
“乔纳森…什么来着?”
惨了,我把他的名字念出来了……
“你怎么认识我?”他表现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合格的绑架犯,他紧张颤抖的压低了声音,好像是我在欺负他一样。
被人用这种审讯一样的眼神盯着,真的很难受。我眼睛看向茶几上放着的相框,看着照片上的父子,脸部的肌肉忽然僵硬了。
恶有恶报这句话是真的吧。
三个月前我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后,洗澡吃东西又偷了一身衣服的地方,就是这里啊。
而且,乔纳森的老爸就是那个割人肾上腺的死变态,前天戈登把我丢在审讯室不管,可能就是因为要去处理他的案子。
噢,哥谭单挑王吉姆·戈登,我可以祈祷他来救我吗?
“你怎么认识我?”乔纳森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是你中学同学啊。”我努力的克服嘴角的僵硬,挤出一个笑容来。乔纳森倒是很认真的盯着我,开始思考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同学”,我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忽悠他之后逃跑。
具体怎么做,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对不起…我对你没有印象。”这时候的乔纳森倒是还挺有礼貌……“我不常去学校。”他还补充了一句。
“没印象很正常啦,我在你隔壁班。”
谎言总是张口就来,我怕我再编下去就成哥谭高中的青春校园恋爱故事了。
“所以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让我回家吧?”
要是乔纳森真就这么松了绑让我走,以后等他成为稻草人时回想起来,这就是他作为一个反派的人生污点。
乔纳森准备说点什么,但是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噤了声往后退了退,不再看我。
他老爸来了。
第一个试验品是个恐高症患者,被他吊在大楼外面给活活吓死了,后面还有几个我记不得是什么操作了,不过都是要故意吓别人。他并不知道我害怕什么啊,把我绑来能干嘛?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的药已经研究好了,需要试验品。
完了。
乔纳森老爸的药是为了治愈父子俩的恐惧,结果这种药让乔纳森困在对稻草人的恐惧中过了好几年。
人会在这种药的作用下,看到自己最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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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叭啦往地上砸的暴雨,丝毫不能改变夏日的燥热。抱在怀里还没发完的一叠传单也被雨水打湿了大半,窄窄的屋檐要躲起雨来还有些费力,周可儿浅紫色九分裤的裤脚被染成深色,好像是两圈深浅渐变色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