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睡一觉醒来已经快到下午三点。

他听完墙角好一会才“幽幽醒过来”，演技特别逼真。

小凛最先看到他睁眼：“白哥，你醒啦！”

“唔……”白芜含糊地应了声，从沙发上坐起来，“我睡着了？”

“嗯。”小俞点点头，“你都睡一个多小时了。”

“哦。”白芜搓了搓脸，“现在几点了？”

小俞看一眼手机：“正好下午三点。”

下午三点，他再努力些就能直接睡到饭点，真正做到了吃饱就睡，睡醒了再吃，过上猪一般的生活。

“不行，我得去洗把脸。”刚起来有点不舒服，白芜起身穿着拖鞋进卫生间，往脸上泼了几捧水后感觉才像真正醒了。

之后他坐在客厅里，用清醒无比的头脑看屏幕里狗血无比的电视剧，清醒地跟两小孩儿探讨：“男主好像有点问题。”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在我失意的时候帮助我，还对我笑得那么温柔！”男主涕泪齐下，蹲在地上用力地抱住自己。

女主背过身默默流泪，不说话。

小俞愤愤不平：“对啊！明明男配也天天对你笑，还时不时扶你一把，你怎么不说男配爱你呢！怎么不说呢！！！”

“……”

白芜默默拿过青瓜味的薯片，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咔嚓咔嚓……”

好吃。

嘎嘣脆。

老妈端菜上来的时候，垃圾桶里装满了他们三扔掉的零食小袋子，她看了眼：“你们还吃得下饭吗？”

白芜摇了摇头。两小孩儿是没问题，他晚上还要聚会，最后只意思意思夹了些菜吃。

吃饱喝足已经是五点多了，老爸负责收拾碗筷洗碗，小孩儿这个点得回家了。

“我送你们吧。”白芜起身。

“不用不用……”小俞忙摆手，“我们骑自行车来了，自己能回去。”

小凛也说：“白哥你坐着吧，我们家离得也不远，十多分钟的事。”

“那行吧。”白芜也就没再坚持，跟老妈一起把人送到了门口。

看着两小孩儿骑着自行车渐行渐远的身影，白芜忍不住问：“妈，你是怎么认识她们的啊？”

“什么怎么认识……”老妈愣了愣，“很自然地就认识了啊！”

白芜看着她，没说话。

很自然地就认识了？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你不信啊？”老妈读懂了他眼神的含意。

“有点。”白芜诚实地说。

“好吧。”老妈想了想，“那次你爸在工地开工，挺晚了也没回来，打电话给我说送材料的司机堵车晚了，他得在那边等着。”

“那时已经快七点了，我就带了饭过去给你爸，回来的时候饶了条小路走，平常那都没什么人，我开着车忽然听到音乐声伴着哭声，吓得一哆嗦……”老妈说到这一拍大腿，“啪”的一声，吓了白芜一跳，“我就停了车。”

“不是……”白芜闻言都顾不上被吓着了，震惊道，“你吓着了还敢停车？”

“就是吓着了才停车啊。”老妈理直气壮，“我要一路哆嗦着开车回来，很容易出事故你懂不懂。”

“……”白芜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你接着说。”

“哦。”老妈回身去沙发上坐下了，“我就下车啊，沿着夹带着音乐的哭声走，越走越近……然后在一个石凳后头扒拉出了一个坐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孩儿。”

“谁？”白芜也跟着坐过去，“还开着音乐哭？”

“小俞。”老妈无奈说，“她说怕自己哭声太大被人听到，开了音乐才敢大声哭出来……她以前在家看电影哭了就是这么做的，说是家里没人发现，她就以为这方法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