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众神殿出来,璇玑便被两位虚、魏两位副司长,客气地请到了天道司。她心中冷笑,这效率倒是挺高的嘛。
看到臻迦那张强做悲痛的脸,镜外,谢怜、青玄同时一嘘,齐齐地翻了个白眼,直翻得慕情莫名其妙,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他们为何如此。
臻迦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道:“若怜上神为保众生平安,竟以身殉道,实在让人敬仰至极、痛心至极啊。”
璇玑不声不响,面无表情地听着,臻迦抹一把不存在的眼泪,话锋一转道:“若怜上神离逝让人心痛,不过也不能因为伤心,耽误了嘉奖有功之人。璇玑上神,这是此次不归岭有功之人的名册,请您过目。”
璇玑漫不经心接过随手翻了翻,洋洋洒洒几大页,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人出过力呀!扬扬手中名册,璇玑道:“真不少,我能问问他们都干过什么吗?”
臻迦微笑道:“不归岭结界破损,他们正打算前去修复,并处理残留的妖邪。”
璇玑也笑了:“真是有功,那我能问问,为何没有里面没有南风、扶摇的名字,不归岭他们可是‘真真切切’出了大力的?”
臻迦一愣,敷衍道:“上神指的可是那两个未经许可,擅自行动的同神官,他们不听主神调令,已经被罚去扫地、看门了,既然上神说他们出过力,那便功过相抵,不再追究吧。天道司也会额外赐下锦旗,并通报九重天,予以表扬。”
镜外,风信、慕情对视一眼,齐齐撇嘴。
璇玑冷笑:“能免了责罚就好,锦旗还是别发了,你那锦旗的料子又糙又硬,拿来当抹布我都嫌扎手。行了臻迦,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甭绕弯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叫我来干什么?”
臻迦在微笑,可那笑容假的连花城都看不过眼:“上神明鉴,有功当奖、有过当罚,有功既然奖过了,有过自然也该罚过才是。”
璇玑扯扯嘴角,果然没安好心,却还是明知故问道:“哦?不知有何人当罚,是延误通传的管事,还是畏战不出的武神?”
臻迦笑道:“他们自也该罚,不过,那都不是大事。”
璇玑冷笑:“还有什么比这事更大?”
臻迦假笑:“勾结魔族,与妖邪为伍,上神觉得这事可大?来人,把他押上来!”
臻迦一扬手,两个武神带着一人入堂,玄机双手被俘,却是目不斜视、从容不迫地徐徐前行,两个武神似有顾忌,并不敢上前按住他,而是拘谨的跟在后面,不像是押解,反倒像是跟了两个随从,看到璇玑他瞳仁一缩,却什么也没说。
璇玑静静地看着他,他神色如常,脸色却并不好,苍白苍白的,身上穿得还是那件唯一的好衣服,袖子上有两个小巧的血巴掌印,所幸衣服颜色深,不怎么明显。连衣服都没换,看样子,是刚从不归岭回来,就被臻迦请去喝茶了。臻迦呀臻迦,你做得真够绝的!
臻迦痛心疾首道:“昨日本司,见璇玑上神因若怜上神的离逝伤心难过,故不忍打扰,便请了与上神同去的天判大人前来问询。谁知,竟看到他一身邪气,浓郁阴寒、经久不散,才开始还以为是奋力杀敌时沾染的,特意用伏魔阵助其祛除,不想竟毫无用处,那邪气根深蒂固,绝不是一两天能凝成的。本司心有疑惑,便问了问,可他却不言不语、消极抵抗,分明心中有鬼,所以本司大胆猜测,玄机与邪魔勾结,戕害上神。”
璇玑大笑:“这罪名可够大的,那么,你有什么证据吗?”
臻迦挥手解了玄机身上的封印,霎时邪气四溢,众神官面面相觑一阵后,竟都信了个七八成。臻迦道:“这弥漫的邪气,难道不是最有力的证据吗?”
韶白原本幸灾乐祸地看着,听了这话脸色转为诧异,仔细一看玄机,大惊失色,急急拉住正欲上前一步的璇玑,低声道:“姐,臻迦找的是他的麻烦,这事与你无关的,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