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眼眶湿润,略带鼻音道:“璇玑,你不该答应三郎的。都怪我,要是我再强大些,就不会害三郎你……”
花城轻轻地点住了他的双唇:“哥哥,不要责怪自己,能为你补魂、与你魂魄相依,我甘之如饴。”
青玄嘟囔道:“不答应?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再不答应他就该揍我了。再说,能捞你,我当然也想捞一捞。”
听了这话,花城搂着谢怜,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住,当时激动了点,你别介意。”话是对青玄说,两只眼睛却一瞬也不眨地望着谢怜。
一众人只觉得撑得不行,这狗粮撒得也太多了!
缺心眼的某人却全无影响,大着舌头问道:“对了,阿怜,你那一身鬼气是咋回事?那是我第一次给人缝魂,没啥经验,不会是操作失误,给你缝了什么不该缝的进去,才这样的吧?你伸个手,我好好看看!”
这事之前他就想问了,一直没合适机会,而且,那鬼气似乎对谢怜没有什么损害,他也就忘到脑后了。这会儿正好说起来,他觉得安全起见,还是问清楚的好。
谢怜的脸涨得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抽搐道:“璇玑,啊不,青玄,这个你就别再问了。”
青玄皱眉不满道:“我说怜啊,有病咱得治,不能讳疾忌医!你要是知道咋回事,直接告诉我也成。”
谢怜如坐针毡,支支吾吾就是不答话,慕情看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道:“你想知道他有没有事,直接把脉不就得了,你不是大夫嘛。”
青玄委屈道:“我不敢!以前没打招呼,一碰到他,转头就给我一过肩摔。我不确定他现在还有这毛病没有,我现在可是凡人,不经摔的。”
花城这才想起,前世弥留之际,曾听璇玑提起过。他说:阿怜幼年过得有些不像样,那时神族式微,没有同族庇护,常常被打被欺负。久而久之,养成了一有人触碰,就条件反射般摔人的坏习惯,给他矫正了很久,都收效甚微。想到这个,花城更是心疼地搂紧了怀中的人。
青玄还在不死心地追问:“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说说。以后遇上同样的病症,我也好对症下药啊。”
看到众人欲言又止的模样,青玄放弃了正黏黏糊糊的花怜二人,转头问其他人:“你们都知道咋回事啊,谁告诉我一声呗。”许久不听人回答,青玄愤怒了,“怎么都不说话,一个个的隐瞒病情,你们也太不尊重大夫了!”
“你快闭嘴吧!”黑衣的鬼王忍无可忍地打断他,走了出来。
青玄惊讶道:“唉,小黑,你在呀?好奇怪,我这次咋没看到你?”
这一次?贺玄心中一抖,那么说,他之前是能“看到”他的?正想开口问问他,某个二百五锲而不舍地又问上了:“你也知道阿怜那是咋回事?跟我说说呗。”(注:青玄发酒疯的状态,脑子什么的,那是完全不存在的,所以看到贺玄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至于鬼气什么的,青玄你会知道的,知道的很彻底。你们懂的!)
贺玄已经不想说话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把他的手再一次按在了宿世镜上。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冰轮高悬,玄机看着如意楼中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迟疑着要不要过去。见璇玑醉醺醺地跟酒保侃了一阵大山后,摸出那青葫芦,一脸兴奋嚷嚷道:“来,哥们,别缺斤少两,咱们灌满它!”
玄机忍不住把他拉到一边,道:“别胡闹了,你那可是无量葫芦,灌得满吗?”
璇玑晕晕乎乎地抱怨:“你干嘛呀!我又不是不给人钱,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我这儿正玩得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