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低头咬了口贺家嫂子递来的芝麻饼,璇玑顿时来了精神:“这饼真香,哪儿买的,回头我买他二三十斤。”
贺家嫂子笑道:“我夫家是开小吃店的,饼是自己做的。虽然盘缠落在了城里,好在小吃铺还没来得及往里挪,还有些吃食在外头,一时半会倒也饿不着。神医要是喜欢,我再多包些给您。您当真要入城,听说里面的瘟疫十分厉害,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您真有办法?”
璇玑看看城墙上空,隐隐约约暗红色的纹饰,轻笑道:“当然能,如果连我都不能,那就真没人能了。”
璇玑喜滋滋地接过贺家嫂子包好的芝麻饼,正要往怀里揣,只听一声娇喝:“你个骗子,快给我放下。”
璇玑一哆嗦,尴尬地回过头,讪讪道:“是你啊,同行,好久不见。”
“谁是你同行,你个骗子。”娇俏的少女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芝麻饼,塞回贺家嫂子手中道:“这位夫人,这人是个骗子,你可不能上当受骗。他骗你家什么东西了,要是贵重物品,一定要报官!”
贺家嫂子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小真儿愉快地抢答道:“他骗了我家五张芝麻饼,需要报官吗?”
璇玑一噎,郁闷道:“我刚治好你,你就说我坏话,你还吃着我的糖呢!唉,你不是不爱吃吗,咋还吃这么多,这都不剩几个了!”
贺家嫂子一脸尴尬地把小真儿往后拉,小真儿从母亲背后探出头,冲璇玑吐了吐舌头。
经周围人们一通解释,妙儿姑娘勉强不再对某人横眉冷对,却还是不放心的将璇玑给的药丸,仔细检查了一番,嘀咕道:“还真是治病的好药,难不成他真是大夫?”
对上妙儿姑娘探究的眼神,璇玑讪讪地低头站好,心虚气短,一声也不敢吭。
说起与这姑娘的初识,璇玑就觉得脸皮发胀,委实丢人。二月初三,一通散财后,他再次身无分文,路过酒馆时,肚里的馋虫发作了。思来想去,把那千思银铃当了换钱,为了能多打些酒,他签的是死当,当时想着,银药铃一般也没人要,回头再买回便是。
谁成想,他刚攒够银子,想去弄回银铃时,就遇上这位同行,她已经出钱向当铺买下了那银铃。他百般请求,希望她能把那银铃卖给他,可姑娘对银铃十分中意,死活不肯割爱。他急了,不顾脸面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编瞎话,骗人家说,那银药铃是祖传的,他一时不慎被人扒了钱袋,才不得已拿来当的。他娘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银铃将来只能交给儿媳妇,要是他娘知道他丢了银铃,又没娶上媳妇,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等等等等。
听他这么说,那姑娘也不好再强留那银铃,一脸惋惜地还给了他。因实在觉得丢脸,他连赎当的钱都忘了给人家姑娘,连滚带爬地就跑了。这事虽尴尬,但还不至于让人家姑娘骂他骗子,坏就坏在,没几天,他又拿那银铃手镯跟人换酒喝,被这姑娘当场逮住。好家伙,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直骂得他抬不起头来。
实在是围观群众太多,璇玑拉不下脸,亮了自个神仙的身份,希望能挽回点颜面。谁知不说还好,一说姑娘更生气了,指着他大骂:“你个骗子,就你还神仙呢,神棍还差不多,你这样的人要是能成仙,除非老天爷老年痴呆,还是流口水打摆子的那种!”
妙儿斜着眼打量他一番,教训道:“既然你真是大夫,之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即决定行医救人,那就好好干,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