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迟疑,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喊,“死人了,死人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窜进来,道:“西城那边死了好几个,听说是今天的药又少了没喝上,病情发作断的气!”
原本迟疑的病人又全围了上来,几个人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妙儿、老贺,一人道:“有人说看见这人放血入药,那女大夫说的秘方一准就是这个,他的血就是救命的药,他小气不肯多给,咱们自己来,谁拿把刀,咱们好好给他放放血!”
妙儿惊恐地尖叫:“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干,他会死的!他要是死了,你们也一样没药了!”
听她这么说,有人不安道:“一个人身上能有多少血,要是真死了,其他人不就没药了吗?”
又有人道:“管他呢,咱们先把自己治好再说。”
有人反对道:“不成,我老婆、孩子不在这儿,要是他们喝不上咋整!”
众人一时拿不定主意,贼眉鼠眼适时道:“不用怕,他死不了,我听他跟那女大夫说过,他是神仙,他死不了的!”
一众人眼睛都亮了,再不犹豫,将拼命阻拦的老贺押到一旁,就要动手。妙儿急了,拔出发簪扎向离得最近的人,那人吃痛退了回去。妙儿挡在他前面,玩命地持簪乱挥,竟真将众人挡在了外面,可她一个小姑娘到底气力有限,不一会儿动作就慢了下来,一壮汉见状,一把扯住妙儿持簪的手,夺过簪子掰折扔在地上。
妙儿心一横,张口咬在壮汉手背上,壮汉吃痛,一巴掌将妙儿扇倒在地,还不解气的摸了把菜刀,向妙儿头上砍去。
第三次了,他多灾多难的手啊!璇玑心中哀嚎,却挂上一副笑脸道:“想喝我的血没问题,不过还是建议你们先回头看看,再做决定。”
壮汉嗤笑回头,却在看清身后场景后,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人躺在地上痛得打滚,他双目圆瞪,拼命的抠自己的喉咙,正是之前撕咬璇玑血肉的那人,众人惊恐地往后退,生怕被他碰到,那人挣扎了一会儿,慢慢地不动了,鲜血留了一地,像被什么撑破了肚皮,竟是个肠穿肚烂的死法。
有人惊恐道:“你不是神仙吗,身上怎么会有毒?”
璇玑疼得咧嘴抽气,对惊恐万状的众人道:“谁跟你们说我是神仙的,我不过是个有缘,学了些仙法的凡人罢了。再说那也不是毒,是我体内存的药,我修习仙法又食遍百草,身体含了药性,是个实打实的药人。不过嘛,是药三分毒,我的血肉若是没有良药调和,可是会吃死人的。”
贼眉鼠眼不信道:“不可能,我明明听见你跟那姑娘说你是神仙的。”
璇玑白他一眼,瞎扯道:“你没吹过牛啊,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吹牛装b,很稀奇吗?再说了,我要是神仙,还能让你们这么欺负呀!”妙儿呆住了,定定地看向璇玑,脸颊上一片绯红。
瞟一眼众人,璇玑嬉笑着对壮汉道:“哥们,生病的时候要对大夫客气点,那可是常识,你说对吧?”
那壮汉吓傻了,愣愣地没有反应。璇玑提醒道:“得罪了大夫,记得要及时道歉,不然大夫生了气,把该给你的药给了别人,你可就抓瞎了,对吧。”
壮汉一哆嗦,结结巴巴对璇玑道:“对,对不起!”
“不是跟我,我就是放点血,又不费心费力地给你熬药、端药的。道歉要有诚意点,把手里的家伙放下再说,你觉得怎么样?”璇玑笑嘻嘻地瞟一眼众人,“你们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呢?”
“哐啷啷”菜刀、斧子掉了一地,那壮汉战战兢兢跟妙儿道了谦,灰溜溜缩到了一旁。众人也断断续续上前,向二人致歉,璇玑摆摆手:“行了行了,没啥事就都散了吧,晚上的药会给你们送去的。妙儿呀,快拿个碗来,你看这血流的,老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