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江秋打断江行,说道:“说了多少次嘴巴别这么毒,小心又被哪个路过的小鬼听见,回去打你小报告。”
江行面无表情道:“上次那个打我小报告的小鬼已经被我扔进油锅炸得两面金黄了。”
江秋:“你把它扔油锅了?捞起来没有?!”
“忘了。”
“你......”江秋差点气死,说:“回去以后你就去把人家捞起来!像什么话!”
蜪息已经习惯这兄弟俩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他完全不受影响地坐在旁边,一边看着平板,一边在思考着什么。他极少表露自己,脸上永远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无论说话、做事,都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周全和严密,同龄人极少有这种沉稳的气质。
“别让人看笑话!”江秋教训江行。
随着车往大夋山的深处去,车里的三人逐渐感到——非常热。越是往山里走,就越是感到在靠近一个无形的火炉,仿佛有热浪扑面而来,令人难以呼吸。江秋的脸上甚至已经爬满了汗。
即使是燥热的五月,在一片被树林覆盖的土地之上,光线被挡在厚厚的树叶外,按理来说在这样的树荫下,应该是湿热才对。可这里却只有干热,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燃烧着周围的空气,将一切水分统统蒸发。
“又是那邪物作怪,”江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大夋山里一天比一天热,河已经全干了。偏偏我这么久揪不出罪槐祸首。这决非是一般的妖魔鬼怪。”
气温很快升高到令人难以忍受的程度。三人不得不离开这烧得如火炉般的车。江秋将上衣脱掉搭在肩膀上,露出雄伟的肌肉。蜪息意识到这里的异常,便从袖里乾坤中拿出画好的A4纸放进口袋,以便随时用上,又拿出那把长*枪,预防突生变故,好歹手上有个东西能防身。
蜪息收紧五指握住长*枪,顺手翻过,往地上一立。这似乎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动作,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做出来的习惯和自然。蜪息在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心下也有一丝诧异。他对任何稍微有点不寻常的事情都很敏感:自己从未习过武,什么刀枪棍棒更是碰都没碰过,为什么在拿到这把□□的时候却如此熟练?
然而不等蜪息多想,地面竟开始隐隐震动。
泛黄的树叶承受不住外来的压力,纷纷落下。地底传来阵阵鼓鸣般的沉重哀嚎,像是兽类的痛吼,而且一声比一声离地面近。
三人没想到这么随便一戳,竟然还戳出个大家伙。江秋和江行反应迅速,各自抽出剑,将蜪息远远拉开,警惕着那地底下的东西突然发作。
随着吼声渐渐逼近,地面的震动变得剧烈,一道狭长的裂缝自大山深处开裂,无数花草树木连根带土坠进裂缝,林中鸟类惊飞而起。江秋见到此景,顿时发怒,大吼道:“何方妖邪敢如此放肆!”
登时冲天的邪气从地底喷出,一个至少有六层楼高的庞然大物从黑雾中翻滚而出,在一片狼藉的树林中痛苦的哀嚎。这大妖怪身形似牛,尾似蛇,从脖子到尾尖长满了鳞刺。看不出它身上的毛色,因为此时一团燃烧的大火正包裹着它。怪的是这火不烧树林,唯独烧得那妖怪满地打滚。
“这是——卆牛!”江秋认出这巨型妖怪。卆牛是一种体型巨大的陆行妖怪,据说一旦现身人间,就会带来祸患。江秋见不得这类自带凶兆的妖怪,当即举起剑,喝道:“蜪息站到后面去!江行!”
“知道了。”江行应了一声,顿时与江秋化为一黑一白两道残影,冲向了地缝之上巨大的卆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