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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十一章(2/2)

有关狐仙的故事,又是令人唏嘘的一码事。

就好像千万只能让你狂吸的猫当中,总有那么一两只是你怎么也吸不动的,人都是爱美嫌丑的生物,对人尚且如此,而要是对着妖物,那颜值如何,还真的是决定了一个故事的走向。

就好像故事里丑恶的鬼怪最后都落得了个被道士收服、或者被当场打死的下场,而美艳的狐妖就是读书人趋之若鹜,能一睡狐妖,仿佛连身板都能更加挺直一些的存在。

就好像纪歌知晓,眼前的狐仙一共有过两任凡人情缘,第一个姓穆的男子因贪图了狐仙每次都会带来的金银玉石而选择和她在一起,甚至连他的妻子对待狐仙都显得无比殷勤,三人行的故事听得纪歌头都大了一圈。

然而穆生却也是个十足的,只为了钱财和狐仙在一起的真小人,当狐仙见他足够富裕而渐渐不再携带金银而来之时,他转身就去找了个道士,想要收了狐仙。

“唉,可是妾身当真欢喜他,又能怎么办呢。”当时纪歌就听见狐仙如此说着,目光幽幽还泛着绿光,总算有几分狐狸的样子了,“热恋的滋味真叫人难以自拔,若是他把表面功夫做足了,妾身又怎么会薄情寡义呢。”

这场情缘自然是以死情缘结尾的,头脑清醒了的狐仙不仅恶狠狠地教训了穆生,派出了一个猫头狗尾的怪物将他的脚趾咬得血刺呼啦的,还收走了穆生所有因她而得的钱财,回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

第二个情缘倒是比较惹人深思了,被穆生背叛的狐仙转头便找了新一任的情缘,是个家境贫寒的农民,姓于。这一个故事狐仙提起来显得平平淡淡的,于生在和狐仙在一起之后和穆生一样顺利地富裕了起来,他和狐仙还有了好几个孩子,但都是普通的凡人模样,并没有继承到狐仙的狐狸血脉。

于生死后,狐仙就是现在的这副模样,穿着如同初见时的纱衣,头发却是挽成了妇人头,还戴上了面纱。

纪歌所帮助驱逐了鬼怪的那户人家,正是狐仙的血脉之后,狐仙在于生死后便不在于她的这些后人来往,最多像是这样远远地眺望一眼,不让神鬼之事惹祸上身。

“道长今晚又是好兴致?”狐仙笑意盈盈,娇嗔道,“您上次可不像个出家人,还盘问妾身究竟欢喜谁多一点,当真讨厌!”

纪歌轻咳一声,左手成拳放在面前,仿佛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地扭过了头。

“哎呀,但是妾身现在告诉道长,妾身其实欢喜道长多一些,道长该如何?”

“胡闹!”纪歌忽然地听见这句话,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下午发生的事,这句胡闹,不知道是对着狐仙说的,还是对着下午的长琴说的。

就算,就算他道长仙风道骨,在游戏里绝对是不差情缘的热门成男角色,那也不至于让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就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看长琴那模样,好像还不是近期的事啊!

狐仙多有经验,一看纪歌的神色就晓得有鬼,她暧昧地笑了两声,纪歌在她宛转的笑声中脸都白了,可在狐仙看来他这就是害羞,出家人的暧昧纠葛,可不就是如此与凡人不同嘛。

“不才真有正事要同夫人说,还请夫人,端、端庄自持一些。”

“太原城内谁人不晓,道长留在太原城,便是为了彻查那挖心鬼嘛。”狐仙稍稍端正了一下神态,然而言语之间还是存在着的暧昧少不了,她不过是也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给纪歌一个甜枣吃,“道长若是想问挖心鬼近来在夜间活动的情况,那道长可能要失望了。”

“恩,近来本就太平,没有妖怪出没是在在下预料之中的。”纪歌按着太阳穴说,揉了揉还有些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而紧绷起来的皮肤,“只是接下来 ,这太原西城夜间的动静,还要烦请夫人照看一二。”

狐仙一听他如此说,便好奇了起来:“道长是准备近期出手?可是连妾身都看不破那挖心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瞧见了被挖心之人尸体的惨状,也是不敢断言那人便是挖心之鬼的。”

“那妖怪披着人皮,以人皮上残留的阳气遮掩自己鬼怪的身份,因此在白天比起其他鬼怪也能自如行动,更不容易被发现真身。”纪歌觉得告诉这个狐仙也无妨,“画皮鬼需要食用人心来维持人皮与它的融合,前几日它才食了人心,因此近日并不会再有案件发生。”

狐仙一听这个消息,捂住嘴摇了摇头,“若是如此,妾身自当协助道长,将此妖降服。”

狐仙中的这个仙字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称谓,能修成狐仙的狐狸走的都是正道,就好像眼前丑陋的女子,她不过是贪恋情爱才会选择入世,报复的手段也是点到即止,于情于理,她都没有触碰到茫茫天道的那一根善恶之线,因此便可称之为仙。

而那些靠吸人精气的狐妖,虽然个个美得动人,美则美矣,但那都是入了下流了。

过了子时后,纪歌才回到了客栈当中。暮鼓敲响后街面上不会再有做买卖的敢开门,于是纪歌非常熟练地用着梯云纵走了窗户,轻巧落地,轻的仿佛是天地中的一根鸿毛。

长琴早早地便睡下了,少年的睡姿非常稳,常常是入睡时是什么样,醒来是就是什么样。

客栈的上房家具摆件自然是最上乘的,内间虽然是摆着两张床,但都是能睡两个人的雕花大床。纪歌简单洗漱后将外袍脱去剩下里衣,瞧见长琴睡在大床里面一侧的安静睡颜,忽然脑海中就升腾起了一个操作。

仿佛被方才回来时的夜风一吹,他才冷静下来想通了这回事。也是他玩多了剑三,满脑子的情缘情缘情缘,现在一想,长琴会喜欢他这件事的可能几乎等同于零,系统的好感值也是干干净净显示在策马同游。

而要说长琴下午如此反常的情绪,说是情爱,倒不如说是他出现在长琴生命中的时间太过巧合了,大抵是一种最正常的,想要接近这份亲切的感情,却又在从前被拒绝过太多次的扭曲反应吧。

莫非长琴从来都觉得,自己与他的这份师徒情谊也像沸水放至温凉一样,那么容易冷却,才显现出了如此执念的一面?

于是第二天一早,例行要比纪歌醒得早的长琴仰面躺着一睁眼,就觉得在他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纪歌白发披散近在咫尺,而长琴睡醒从来不会有什么混沌的迷茫期,他醒了就是醒了,同时涌现的想要欺师灭祖的情绪也是重新升腾了起来,额角青筋跳动的愈发欢快。

长琴觉得,他是真的想弹奏沧海龙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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