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
长琴:“”
既然他都是道长了,贫道掐指一算什么的,这种剧本纪歌可是暗搓搓地期待了能有好久了。奈何他即使用的他的道长号,也做不了算命卜卦的活,这次遇上了能让他一展才华的剧本,他可不得好好抓住机会么。
然而听了这句话,原来还有些担心的陈氏抿了抿唇,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她虽然还保持着原本温婉的语气,端着大家闺秀出身的礼节,但是话语中悄然起了怀疑:“道长说这些话是为何?”
纪歌向她认真道:“若是您的夫君这次带回了一个绝色妩媚的女子,无论她如何可怜,也请您不要心软收留她。”
长琴听着听着,原以为纪歌会对这陈氏说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好来防备妖怪,然而一听,站在纪歌身后的他捂住了自己的面庞,好让自己有些古怪的笑容不被两人看见。
道长真的是有趣,对着一个守在家中等出远门的丈夫回家的妻子都能说出这样直接的话来,果然他不该怀疑道长是个单纯的出家人的身份的。
果然陈氏一听脸都白了:“道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妾身同夫君恩爱至今,夫君不会对不起妾身,妾身也相信夫君的为人!”
纪歌有些懵比:“啊?”
他是说了什么?为什么这位夫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完全不明白啊,给点提示吧,亲?
然而陈氏已经认定了纪歌不是什么正经道长,若说刚才只是脸色不好看,语气也强硬了一点,那现在简直就是枪炮和玫瑰的区别了,只见她招来了两个丫鬟,三人一起拿起了墙角放着的笤帚,作势要将纪歌与长琴扫地出门。
“送客!”
“不是,夫人,您要是回心转意了,来城西大通客栈找在下,在下道号阿胎,很好辨认的!”
“抱歉!闭门,送客!”
“”
门板啪叽一声关了起来,纪歌甚至能听见里面陈氏还将门栓给栓了起来,摆明着不相信他,觉得他是在满嘴胡说八道,不可信任了。
“啊,师父也有这一天么?”长琴平淡感叹,然而纪歌还就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感觉,不免觉得更加气结。
“逆徒!!!”
长琴听见了纪歌熟悉的气急败坏,在一旁若无其事笑。
陈氏静静站在宅邸大门内,听得门外纪歌与长琴越走越远,动静几乎都听不见了,才长叹一口气,转身回了屋内。
光滑圆润的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一路从后院直通前院,在池边假山嶙峋中巧妙地穿差而过,遇上了纪歌给她带来的这么一通糟心事儿,陈氏也没了先前裁制新衣的心情,悠悠走到了池畔,扶着栏杆,望着池中的锦鲤嬉戏。
河边的石桌上除了一壶茶水之外,还放着一个木托盘,其上摆着许多时令的花卉。
恰巧是春分时节,簪花喝酒正逢时,这些花卉大多由陈氏亲手手植,都是早春便能盛开,刚好能在今日佩戴出行。
然而王生却不巧到了春分都无法赶回家,虽然对于商贾之家而言这是常态,陈氏不会说什么,但到底心中是有几分无奈与思念的。
“夫人可是有人惹夫人不高兴了?”
忽然一个伶仃的女声从屋内传了出来,她的嗓音并不婉转,反而有几分低沉的沙哑,但却教听的人只觉得心中酥麻一震。
从屋内到屋外,明亮但不炽热的阳光披洒在她的身上,让女子绝美的容颜上所携来的笑容一滞,但不过一瞬她便恢复如初,徐徐走到了陈氏的身边。
陈氏回神,有些惊讶,低声道:“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未痊愈,切不可妄动。”
女子低低笑了一声:“小唯有幸得夫人收留,夫人如此关心小唯,小唯诚惶诚恐。”
说着,她便从石桌上的花卉中,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一番,选中了一簪束起的海棠,将之妆点在了陈氏的发髻上。
陈氏用手指戳了戳小唯的眉心,笑得有几分无奈,但也舒展开了先前紧绷的眉睫。
小唯的目光流转,眼底的光辉,终究停留在了陈氏嘴角边的一抹笑容之上。
这真是确确实实能够灼伤她的温度。
然她甘之若饴,不愿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