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算是宿醉醒过来的纪歌给自己去倒腾了一碗醒酒汤,咕嘟咕嘟一口闷下去全喝了,才觉得自己的头痛好了几分。
太子长琴:以往,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纪歌挥了挥手,“哪能,从前的系统大概没有什么自我意识,我也只喝醉过一次。”
说罢他还兴致勃勃猜测:“下一次我再喝醉试试?这次你能够出来多长时间都没试出来就也醉了,啧,看来我们哥俩儿想和别人拼酒是不成了,只能各安天命这个样子。”
太子长琴似乎是停了一会儿,才说:你不介意我能够,嗯——
“你是仙人的命魂,照理来说若是想要夺舍,我又不是仙人也不是神灵,你要下手我绝对没有反抗之力的吧?”纪歌用近乎说笑的口吻说着让太子长琴怔愣的话,“恩,还是说你是在准备麻痹我的反应,好让夺舍变得简单一些?”
太子长琴急道:不——我从未如此想过!
“我也从未如此觉得,你,会做这样的事。”纪歌摸了摸鼻子察觉到自己说的好像有些过了,连忙正经了一些,放缓了语速,“曾经的乐神徘徊眷恋榣山风物,即将步入轮回中前都没有选择以夺舍来躲避天罚,我自是信得过你。”
“即使我们相知相遇不过短短月余,我依旧——信得过你。”
“所以不过是区区借用一会儿身体,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纪歌越说越顺畅,伸了个懒腰把地上的陶器碎片收拾了,看着剩下的米酒嘴角抽了抽便塞回了包裹中,“下次我喝要是万一又喝醉了阿琴你还可以跑出来代驾,那多方便啊。”
虽然听不懂代驾是什么玩意儿,但大致意思懂了的太子长琴还是很给面子地轻笑了一声。
然后此事,就无人再提了。
离了流月城后,纪歌去到天界,果然就寻到了正从云顶天宫中走出来的神农。
每每来到天界,骤然变化的时间流速若是不注意总是能令人眩晕一阵,纪歌回头恍然心说要是上一个世界中他察觉到了这份不同,怕是最后也不会变成那副光景。
太子长琴在进入天界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在越过分界线前拦下了纪歌:你手上的魔印是何时被人种下?要是让天皇感应到了你身上有魔气存在,可就说不清楚了。
“无妨无妨,当日我在天河畔醒来时魔印就在了。”说起这个,纪歌压低了自己特意换上的雪河套配套的斗笠,露出了遮掩了手指的雪白手套。
只要不是早古的几套校服,大师的外观那可是严严实实地能把人全给裹起来,他已经确认在自己佛力的掩饰下天皇都无法察觉到他手上的魔印。
而这个魔印到底有多少含金量纪歌现下也是明白了,通过这个魔印魔尊可能连大致地感应到他的方位都无法做到,但是用来打电话传个口信什么的倒是好用的很。
“这倒巧了。”神农以为纪歌来天界寻他是为了两人约定中的凤来琴碎片,遂一见面,就将所剩不多的凤来琴残片递给了他,“我正要去流月城寻你,既然遇上了就不用我再跑这一趟了。”
纪歌连忙稽首回礼:“小僧哪敢让尊上特意跑一趟腿,此番来找神农尊上,也是为了烈山部之事”
神农点头,然而在提起烈山部一事时还是不掩疲惫之色:“烈山部之事一时还无头绪,不过五彩石供应还能撑上几千年,这些时间也够我研究下界适应了浊气的生灵,为他们寻一法门改变体质罢。”
神农像是想到了什么,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纪歌也是能跟着神农就不去找伏羲,便是快要走到了天界神农的居所所在。
神农友好地偏着头看他:“你也不必如此拘谨,我以为经过补天一事,我们之间的距离该近上许多——那五块五彩石,说实话我们的确无以为报。”
他眺望着远处的殿宇,轻易无法察觉地露出了一丝难色,“何况我此番来寻你,还是为了另一件事。”
“神农尊上请说?”
走到了神农住所之前,大多数时候都显得冷清极了的宫殿此刻却好似有几分不一般的感觉,弥散在空间中的神力比得其他地方都要来得活跃,令人身处其中,都不由得欣喜轻松了起来。
一道绿色的身影便是连纪歌都捕捉不到行踪地从两人背后袭来,神农却仿佛早有准备,无奈之下转身,将少女前冲的步伐拦截了下来。
形貌昳丽,目光狡黠灵动的少女眉上、双颊、与发间都缀着生机盎然的叶片,要说她与神农没有关系估计没人会信。
“她是巫山神女,是我以辟邪之骨,与碎裂的昭明剑心创生的仙人。”神农显然非常喜爱巫山神女,轻抚着少女的黑发后,显得一派慈爱。
挺好的,看来烈山部那群人很快就有个公主可以宠了。
倒是神农所说的,神剑昭明断裂后的剑心与辟邪之骨能够创生出一位仙人这件事,让纪歌更加在意。
他现在凤来琴的碎片在手,身为琴心的太子长琴魂魄的命魂也在,那是不是说只要他寻到辟邪之骨,那就能让白衣的仙人,重回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