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工辰仪社,门派远在庐山之上,他们用通俗的话来说那是奉旨迷信,每一任的掌门人,可都是有着国师之名的存在。
而凌星见更是下任内定的掌门人。
凌星见听凌星曜这样说,眼睛居然一亮:“呦?我竟然能从你嘴里听见这样一句夸我的话?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凌星曜慢慢悠悠走在前面:“没大没小,叫哥哥。”
林震南眼睁睁地见两兄弟在自己的面前渐行渐远直到没了身影,才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还给了他,这才又能动了。
追上去自然是做不到了,他仔细想了想两人最后的那一番话,回去与自己的夫人商讨了三天三夜之后,艰难做下了一个选择。
他要把家传的,“真正”的辟邪剑谱,交给纪歌。
这件事他反而没有自己亲自出面去做,而是选择让他的夫人带着林平之回了一趟福建老宅,以收拾当年留下的一些旧物为由,偷偷将藏有剑谱的袈裟给带回了七秀坊来。
林平之在回程的路上从母亲那里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后,看着包裹中的辟邪剑谱面色有些阴沉不定,如此通透一说,以他的角度许多原本说不通的事情便也能够说通了,譬如为何他会撞上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为何曾经温暖的家又会在一夜之间倾尽全部。
他甚至在胡乱之中怀疑到了纪歌的身上,对方是否也正是明晰了他的身份,这才愿意收留他在这七秀坊之中?
在父亲的嘱咐下没有打开辟邪剑谱观看的林平之就这样阴沉着一张脸将袈裟交到了一脸莫名的纪歌手上,后者摊开袈裟一瞧,就没好气地扔了回去。
“你给我看这玩意作甚?是真想要师父给你一把小剪刀了?!”
林平之这才低头一瞧,看见了开头那“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八个大字。
一瞬间脸涨红成了夏日里最为解暑的凉瓜中的红瓤,林平之嗫嚅了半天,抹去了眼角湿润的东西,真正地将一颗心安放了下来。
“你这家传的辟邪剑谱估摸着强就强在这八个字,改换了内力运转的经络,才能将那平平无奇的剑招变得如魔似幻。”纪歌中肯点评,万分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还真有能够落入自己手中的一天。
“这剑法如何处置和我完全没关系了,全听师父的!”
纪歌见状,诡谲一笑。
不日,七秀坊忆盈楼走水,火势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也没有烧了多少东西,不过是五岳剑盟在七秀坊中安插的那颗最深的钉子终于派上了用场,将写有辟邪剑谱的袈裟给盗了出去。
然而就在她前脚踏出七秀坊,后脚江湖上有关辟邪剑谱的流言四起,饶是左冷禅想要在四面八方的截杀之中接回一半已经落入他手的剑谱,也是让他头秃了好久。
然而就在他快要功成,将剑谱取回去时,一路过的年轻女子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消息,左冷禅手中还没有捂热的袈裟就不翼而飞了。
“云无月?你手上这是......什么东西?”
相隔不远的灵秀之地,同样是青山绿水环抱,少了勾心斗角的人自然是连灵气都要令人舒适上许多,黑衣青年并不奇怪白衣紫裙的女子翩然从虚空之中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而是极为熟练地迎了上去,仿佛这动作有做过千回万回。
“这是我在人间寻到的一件有意思的小玩意,送给你。”
黑衣青年随手接了过去,还未展开,他就听那女子又说:“他们把这上面的剑法,叫做辟邪剑法。”
这下轮到黑衣青年一脸懵:“辟邪剑法?”
他们远在魔域天鹿城的辟邪剑法什么时候传到人间去的?!
......不对,该说辟邪的剑法本来就是人族传授,又哪里能以他们的族名来冠名?
然而将袈裟展开了细细一看,黑衣青年面色一变,无奈抬头,张扬的碎发在雾气与风中恣意飞扬,他随意一抬手,熠熠燃起的金焰就将那袈裟烧了个一干二净。
“你真是......算了。”
山中无岁月,而岁月又静好。
*
纪歌要走的那日他谁都没有多说,不过通知了玉如歌。
一开始第一次他没有想着要说,于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可这次他怀揣着忐忑的心将这事与波澜不惊的青年说了,对方也只以一笑置之。
......不过很快玉如歌仿佛也是想起了什么,对他慎而又慎道:
“猫真的是一种很干净的生物,它不需要洗澡。”
“真的,不需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