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钥匙把玩了一阵,的确能够感觉出来这把钥匙有点年头了,纪歌虽是不知道某位大祭司换没换过锁,但还是妥当将钥匙收了起来。
“其实我今日来,是来辞行的。”谢衣唤来了一旁正和元宝玩耍的阿阮,绿裙的少女和小兽玩得很是要好,颇有些不离不弃之意,“这之后你们若是有意,可来静水湖寻我,大约我会在那里住上好一段时间,将我先前的一些设想都实现了罢。”
“哎,怎么这么快就要走?”阿阮有些依依不舍道,元宝也追逐着她衣裙上垂落下来的绿枝,也仿佛有些不舍,“玄叶哥哥,你能让元宝跟我一块儿去静水湖吗?小红也一定会喜欢他的,你就让他和我一起去吧好不好?这样你们也能常来找我们玩呀!”
“这怕是不行。”纪歌遗憾道,一把抱过了元宝,翻着他的小肚皮,而飞花镂月也好似一个铃铛般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某位说着放他自生自灭的兄长可总会时不时在太一仙径徘徊想要来看他一眼呢,你把他抱走了,那猫的狗鼻子能一块儿追去静水湖给你们搅得天翻地覆。”
“啊,怎么这样啊!要是不舍得就接回去么,让元宝自生自灭,这也太可怜了吧?”阿阮听得小鼻子都皱了起来,为元宝打抱不平,而元宝也非常应景地叫唤了一声,好似是在和她一块儿控诉他那不怎么靠谱的亲哥。
想了想纪歌决定还是为那山狼说几句好话,免得元宝下次见面还就深信了他哥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直接咬上去:“有些事并非是想做就能去做的,他也是身不由己,对不对?”
显然小兽还是和养了他时间比较长的纪歌亲,响亮又快活地伸出舌头舔舔舔,十分顺利地给完全没准备的纪歌洗了把脸。
树下的谢衣与太子长琴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好笑地看着他们玩闹。谢衣想了想从袖子里摸出了苍穹之冕,咔嚓一下照相留影,静好的午后便也全然凝固在了其中。
而一具与谢衣几乎一般无二的偃甲正好端端地收拢在他的法术空间里,虽是双目紧闭还无灵智,但显然已是要比他曾经所制作过的偃甲人都要贴近真人。
从纪歌这一特例之后谢衣大致便也明白了,想要以人力创生实是仙人都无法做到的事,唯一创造了这大地上万物的唯有地皇,而偃甲想要成生灵,显然并不能一蹴而就。
这些年来他也寻到了更多的术法典籍,诸多想法丛生,也需一一验证才有意义,这次回到静水湖后的日子,大抵就是想要静下来将这些想法加以实现,且让偃术能够继续借以他的手能够流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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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果然只承包琼华一家完全不够业务要求,还得往其他地方发展发展。”
烛火下,玄霁闻声抬头看了一眼,见纪歌桌上摊着的本子上横竖都是些数字,显然是在计算着什么。
想了想近来某人不似一开始的火爆,但也稳定了下来的工作,似是有些不解道:“你不是先前便是以不想铸剑专心修仙为由多次拒绝了宗炼长老么?怎么现在......反悔了?”
“......啊?”
拿着算盘的手慢了半拍,等记下了这个数字,纪歌才抓了抓脑袋,敷衍道:“这个问题挺好解决的嘛,就说我想开了,想接着干了,说不准不修仙了回去继承家业也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等藏小剑这边的任务需求达到了,琼华飞升这个乱子他还真不想掺和进来,起码是想到要是真能飞升了还要去看伏羲仿佛谁都欠了他千八百万的冷淡面色,纪歌就很拒绝飞升这件事。
而且,他这迟早要走,早些日子晚些日子不都一样么。
“......说起来你上次并未提到家在何方,或许有机会我还能登门拜访呢?”玄霁笑吟吟道,然而心中是何想法就看不出来的。
但总之不会是愉快的,毕竟他这恍然一下连自己先前翻看的书都不小心撕破了一些,而他自己却都没有发现。
“这山长水远的......”
纪歌心说他这总不能为了圆过去还得费劲儿跑去西湖边上,还在虎跑泉西湖边那种黄金地段整出一个藏剑山庄来吧?这可不是唐家堡说建就建,要真想办事做全套的,他不还得给自己认个爹娘才能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