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风声萧萧,把烛火摇电得扭曲。
霍靖安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直直地看着眼睛窗外的那片柳树林。
他平日里甚少喝酒,但今夜他实在是难以入睡,这才饮了几杯。
夜晚的风并没有叫他清醒些, 反而催发着酒精烘烤蒸腾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连他自己也觉得其是可耻的怨念。
她喜欢阴凉,有了那片柳树林应该会很高兴吧,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个原因对薛豫立生出些好感来。
可是那是他费了心思弄来的,薛豫立不过是嘴皮子一张一合的事,凭什么就 览尽功劳呢。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想,管地不该这样想,薛豫立是他的兄弟,是那么信任他,可是那些嫉妒就是如潮水般吞没他。
怎么会是薛豫立呢?
换作别人,他怎么也不会这么难受,可偏偏是薛豫立,他最好的兄弟薛豫立,临安城的富贵公子哪个瞧得上薛豫立,唯他赏他才华,处处搭他一手
却不曾想到最后抢走他大好姻缘的,就是薛豫
为什么不让他见公主-面呢,既然让他来照顾公主,何故不能让他见一见公主呢?
每次来公主府都是这样,明明有关公主的事都是来摆脱他,到头来却连见公主一面的机会 都不给
如果那么不相信他,只管把他和公主隔得远远的就是,可薛豫立偏偏吊着他,给他一一个空想。
月凉如水,霍靖安不知不觉走到了钟玉河的卧
他想见她,只要一面就只要面就好。
他扣了扣房门,低低地唤了一声,“公主。,
钟玉河蛇尾尚在,正是最敏感的时期,薛豫立又没陪在他身侧,他他压根就睡不着。
乍听门外有陌生的男音唤他,他霎时心头一港,裏紧被子拉下了纱帐,颤着声儿问道:“谁?”
“是我,霍靖安。”
钟玉河这才想起薛豫立同他提过的霍靖安会来照顾他的事,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京吓过后的恼怒,“你有事没有?”
薛豫立明明说过,霍靖安不会进入这个院落,何故他现在会出现在房门口?
钟玉河看着窗外的人影微动,“有事,我想问问公主,何故选了薛弟为驸马?”
“什么?”钟玉河只觉莫名其妙,大半夜过来鬼鬼祟祟的竟是问他这么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那日明明见你的是 我,和你讲话的也是我,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选我呢?”
钟玉河眉头一蹙,只觉门外人胡言乱语,有些烦躁地道:“我要睡了,你赶紧走。”
门外一阵沉默,钟玉河以为霍靖安是走了,却听吱嘎一声,门竟是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