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心悸感让他呼吸一窒，正要施咒反击, 却停住。

好像与狐狸有关。

要是反击会不会伤到狐狸？

狐狸只是一只没有化形的小妖, 他随手施为，带给狐狸的可能是致命打击。

想到这里, 他便停手了。那一点可能性, 他都不敢赌。

他的记忆本来就有很严重的问题，像一棵被挖空的巨树, 处处坑坑洼洼，连树心都成了空壳。记忆与神魂相连, 就算是大罗金仙, 神魂受损也很难办。他的神魂被加固过，不管动他记忆的人是谁, 都不可能成功。

此生, 他睁开眼睛时就出现在娲皇宫。

女娲圣人自称是他姑姑，受友人之托，照顾他。

至于友人是谁，圣人没说。

太多事想不起来, 时常出现的心悸, 伴随着深沉的悲哀。仿佛自己身上发生过极痛苦的事。本浑浑噩噩，不知世事, 过往皆如云烟飘散, 看到狐狸的时候, 才觉得世界重新清晰起来。明明只是第一次看到狐狸, 却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这一次, 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了。

多亏这一点痕迹，他终于能推算出狐狸的具体位置。

女娲娘娘曾说让他去西周，辅佐周王一统，目前，这事很明显没有找到狐狸重要。

……

噬忆蛊在持续工作，发出春蚕食桑般的沙沙声。这声音只有姬缘能听到，其他人都毫无所觉。也许是吃得很饱，它很快乐，还有些满足。

姬缘没空一一去看那些被蛊虫吞噬的记忆。他想了一下阿金，虽然觉得遗憾，但还算可以接受。

“若不嫌弃，这几日苏公子可以住在小院，我派人教苏公子面见大王的礼仪，以及苏家相应事宜。”伯邑考说道。

姬缘颔首，突然提道：

“应该有不少人见过真正的苏妲己，也知道他是谁吧？”

“他也有噬忆蛊，我会让他发动。不会留太多破绽。”伯邑考笑道。

“我还有两个弟弟，不知道能不能？”姬缘暗示道。

“能。”伯邑考点头。

这个小院比姬缘住的地方要好很多，还免费供应茶水、灵食，顺带还能学点东西。两个妖怪弟弟都很乐意。他们本就唯命是从，十分信赖姬缘，毫不犹豫就提着小包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