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去不去上学?”一个西装革履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沉声问道。
他虽然目光冷峻,有一定年龄,但从五官来看年轻的时候一定迷倒过不少人,即使现在看来也是个文质彬彬的帅大叔。
“说了几百遍了不去了,你怎么还问。烦不烦啊。”秦怀捂着被子闷声喊道。
“那你就给我滚出家门吧。我当没你这个儿子。”秦钊敬的脸上满是失望,语气却很平淡。
秦怀揭开了被子,带着玩味的笑意说,“那以后谁来继承秦家啊?我那个被你赶出家门的姐姐?或者你也可以和外面的女人再生一个嘛。”
十分钟后,秦怀穿着T恤和七分裤带着身份证、手机和两百块钱站在了秦家别墅的大门口。
“少爷,你...哎,怎么也不改改这个犟脾气。”
吴妈是家里的阿姨,虽说心疼秦怀,但毕竟秦钊敬才是家里的主人。
她劝秦怀道个歉,秦怀拒绝了。
秦怀看着白色的大门在自己面前慢慢合拢,抿了抿嘴,把手机和钱塞在口袋里,走了。
小区在离市中心十分钟车程的高档别墅区,里面的人基本上都不靠走的。所以当他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保安心里还有些纳闷。
走了一段路秦怀有点从刚才豪门之子被赶出家门的剧情中清醒过来,骂了几句。
“不就是无家可归吗?老子有的是朋友。天大地大何处不是家。”
他掏出手机给平时的几个朋友群发了消息,“有人在s市吗?”
平时秒回的信息秦怀刷新了很多遍也没有出现加号,像是一块石子扔下深不见底的山崖,没有一点回声。
过了几分钟,柳成河打电话来了。
“怎么回事啊你们,都没人回我信息啊。”秦怀不等他开口就说道。
“你爸给这圈子里发了通缉令你知道吗?我爹跟我说要是我和你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就没收我的所有卡。”柳成河吐槽道,“你到底哪惹你爸了?对自己亲儿子要这么狠啊。”
秦怀就把事情和他一说。
“然后呢?你真的拿了那两百块?我说你爸给你两百块到底啥意思啊。”
“意思是让我滚。他要是不给我钱,我估计能活,但他给了,看来我要做长期持久抗战的打算了。”秦怀的声音恹恹的。
“那就给这么少?打发叫花子呢?”柳成河又忙改口,“兄弟我这口误口误,不是在说你。”
秦怀没心情纠正他。
“你怎么还拿了...”
“我讨厌了他这么多年,不也心安理得用着他的钱吗?他给的钱我有啥不能拿的。”秦怀自嘲道。
“我是不懂你们到底玩的什么游戏,我现在在J国,回不来。你出这档事,我也不敢回来,你要不借张卡,我给你打几万的先应付应付。”
“算了兄弟,我不能害你被你爸批。我自己想办法吧。”秦怀大义凛然地说道,很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腔调。
“别呀老铁。你他妈天天吃喝玩乐,读书不好好读,专业不学好,身无长技只能靠脸卖身了能有什么办法。”
...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是我这人听不了实话怎么办。
秦怀嗯掉了电话,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市中心的蓬莱广场。
柳成河再打来电话他也没接,只是发信息说他真有办法,柳成河也就没执着。估计以为他外面哪放着钱,不过可惜的是他真的没有。
倒不是真生气了,只是既然秦钊敬已经做到这样绝,他也不想拖柳成河下水。
而且柳成河说的也对。他从大学到研究生哪样不是靠家里花钱进的,妥妥的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他说要到国外去读伦敦艺术学院的研究生,秦钊敬以为他终于醒悟了要把自己包装成艺术家,花了笔钱帮他弄到了名额。可他说不读就不读了。
要他自己说,也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可人不都有点难言之隐。他失恋了就不能任性一下吗?
任汐程当初说的好好的要一起去伦敦艺术学院深造,什么我的梦想希望你能目睹。于是他说行吧,我要看着我的爱人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家,作为历史的见证人。
见证个屁。
快出国了和他说分手,真是谁给的他勇气。
感情疲劳什么的就算了,还说我仍然爱着你,但碍于世俗,我只能和另一个世俗所能接受的女孩子在一起。
早干嘛去了?
纨绔子弟的青春就不值钱了吗?
秦怀想想就很生气,当初追自己的人是他,现在要说了分手一去不回头的人也是他。
秦怀又狠狠骂了几声才解气。
“让一下让一下。”有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女孩撞了他,又穿过他往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