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从身体里涌了出来,信乃倒在地上,血液浸湿衣服,在地面形成了一大片血迹。
“信乃,不!”
琥珀这才回过神来,向着信乃扑了过去,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地面被血液染红,信乃的呼吸消失,她只觉得大脑在这时传来一阵阵刺痛,连带着被挖去眼睛时的剧痛一并向她袭来,眼前一阵阵发晕,琥珀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男人看着这幅情景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恶相毕露,“哈哈哈,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杀死你,杀死你们……”
信乃倒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外界的一切声音都渐渐离他而去,身体上传来的痛苦让他只想蜷缩起来,貌似这次又玩大了啊……
这是他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男人还在疯狂大笑着,信乃身下的血液却开始沸腾,在男人惊恐的视线中,一头血色怪物从地上的一摊血中冒了出来,对着男人张开了血盆大口。
“不,不要,啊——”接连两声槍响后,手槍被丢在了地上,男人最后只留下了一声惨叫,然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整个屋子到处都被溅上了血液,一片狼藉惨状,地面上信乃又恢复了原状,一只脚这时候踏了进来,一个人走到了信乃身边,将他抱了起来,看也没有看一眼倒在不远处的女人,将他抱出了这里。
苍抱着信乃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在郊外的一处庙宇,怀里是信乃温热柔软的身体,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信乃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心跳和呼吸。
能这样抱着他,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他也能触摸到信乃,听信乃软软的喊他哥哥,只是在那件事后这一切都变了。
现在他又回来了,信乃,你还记得我吗,还是只记得那个庄介?
苍脸上同样带着只眼罩,遮住一只眼睛,剩余的那只眼盯着信乃,眼底的执着令人心惊,看到信乃嘴角流出的血迹,苍伸手在他唇上擦了擦,却只让他的唇显得更加艳丽,盯着看了半响,苍突然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将他唇上的血迹一点点舔干净,低垂的眉眼让他看着信乃的目光都显得柔和了很多。
舔干净后,苍抬起头,右手摸了摸信乃的小脸,眼底带着丝罕见的温柔。
“血,不够……”
昏迷中的信乃突然喃喃了声,双手更是抓住了苍的衣服,身体内在疯狂躁动着,嘶吼着,不够,不够,还不够,想要更多,更多,将一切都毁灭!
苍在看清他的状况后皱了皱眉,村雨在躁动吗,这就是信乃要付出的代价吗,他毫不犹豫的伸手在他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来后,他将手腕递到信乃嘴边,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吞咽他的血液,就像是和他融合在了一起一样,眼里竟然露出抹病态的满足和痴恋。
直到信乃再次安静下来,体内的躁动被安抚,苍因为失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气息,苍伸手摸了摸信乃的脸,动作透着股温柔和难以言说的缱绻。
信乃,再等等,等我变得完整就回来接你。
将信乃在地上放好,苍转身几步走了出去,很快消失了。
信乃迷迷糊糊中睁开眼,似乎看到了一个人离开的背影,只是他的意识还不清醒,很快又昏了过去。
一只牧羊犬突然跑了进来,然后变成了人形,庄介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信乃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液浸湿,脸上嘴角更是挂着血迹,他呼吸一窒,快步走过去,跪在地上,双手几乎是颤抖的伸了出去,伸到信乃的鼻子前,确认信乃还有心跳和呼吸还活着后,他心里才松了口气,将人抱了起来,抱着他回了住的地方。
里见莉芳被喊过来检查了信乃的伤势,确认他没有大碍,只是昏迷后,庄介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的将他的衣服换了,给他把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看着他在床上安静的睡脸,庄介的脸色还很不好看,嘴唇绷的很紧,眼眸黑黑沉沉的,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守在床边,庄介想起来,拿出手机给夏目打通了电话,“夏目,信乃中了一槍,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