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周既叫住她。
沈来回过头看向周既,笑了笑,然后走近他,“怎么,又想给我卡买单啊?”
周既没说话。
“周既,你不是说我就是喜欢那个调调吗?我承认。”沈来点了点头,“这两天我不过是把你当不花钱的鸭子玩而已,别当真了。”
周既的脸一黑,他知道以沈来那么强的报复心,肯定得还回来。不过他不能生气,沈来不就是想看他生气么?
周既笑了笑,搂住沈来的腰把她“推”到车边,“嗯,那这两天客人还算满意吗?”
沈来没说话。
“满意的话,下次再来照顾我生意啊?我给你打八折。”周既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真摸出一张名片来塞进沈来的手里,“包月也可以啊,更优惠。”
沈来金鱼脸地看着周既,感觉真是哔了狗了,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骂人的道行跟周既比起来可真是差太远了,一点儿效果没有。
沈来开车走后,还能在后视镜里看见周既面带微笑朝她挥手,别说,真还有点儿鸭子的服务态度。
沈来有点儿搞不懂周既的不按牌理出牌了,不知道他的下一个恶意会在哪里爆发。而她自己也在反省,为什么每次都让周既得手了?
真的是因为她软弱吗?也许心底有些感情并不是她不想承认就可以真的不存在的。
沈来甩了甩头,但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她和周既回不去了。现实社会,没那么多风花雪月,沈来也不再是可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奶奶,所以感情不感情的,太奢侈,她已经没闲情逸致纠结了。
沈来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想,如果她和周既的事儿发生在现在,她也每天忙得跟狗似的,估计周既出轨的事儿就不是个什么事儿了,说不定还乐得有人分担呢,人生呐,还真是滑稽。
从温泉酒店回去,就正经是年边儿了,周既也没空时间出去鬼混,天天要跟着他爸爸拜年或者接受别人的拜年。
虽然周既有点儿小傲气,不怎么动他老头子的人脉资源,但逢年过节混个脸熟都不肯的话,就太傻叉了。有时候脸熟就能省很多跑腿的事儿。
高行芬最高兴的就是周既在家里住,逮着机会就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今天陪你爸去叶爷爷家,可表现好点儿。他家孙女叶如回国了,长得挺漂亮的小姑娘,学历也好,我看你俩挺合适的。”
“谢了妈,有你这么坑儿子的?”周既拿了个苹果。
“我怎么坑你了?”高行芬白了周既一眼。
“你这是要让我娶个公主回来是吧?看我每天闲得无事,正好可以在家里伺候人?”周既道。就算叶家的是个天仙,周既也没心情伺候。
他这辈子可是受够了伺候女人的苦了,沈来那会儿是他年轻犯贱,上赶着的,现在他可不想再犯贱了。再娶肯定是找个人伺候自己。
高行芬打了周既的肩膀一巴掌,“那你不想娶个公主,倒是自己给我找个回来啊,老大不小的了,就是为了孩子也该定下来了。”
说起孩子,周既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他本来可以有孩子的,生下来的话现在都快上小学了。
高行芬看周既脸色变了,也想到了那个孩子,不由叹息一声,没缘分啊。当初沈来要是怀稳了胎,现在指不定两人也就能复合了。
对外所有人都以为当初沈来是自然流产,只有周既知道,是沈来去打掉的,为了裴肖。每次一想起那个孩子,周既就想弄死沈来那贱人。
“你和来来?”高行芬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周既打断了。
“我跟沈来绝对不可能了。”周既斩钉截铁地道。
高行芬其实觉得沈来还行,这孩子也不容易,和她妈妈相依为命长大,她妈妈张秀苒是个很优秀的人,女儿也不会太差。加上沈来嘴巴又甜,人也孝顺,她跟周既结婚那两年,周既回周家的次数比这些年加起来还多。
“你啊你,周既,当初是你做错了事,你倒弄得跟来来对不起你似的。那孩子来来也不想的,要不是你气她,她能流产吗?”高行芬道。
说起来高行芬就生气,她知道的时候周既和沈来都已经离婚了,骂也没用了。本来嘛,虽然事儿是周既错了,可若是他跟沈来诚心认个错,女人都心软,以后不犯就是了,现在说不定孩子都又重新又了。
结果离了婚,周既又来后悔,喝醉了酒还求她去让沈来回心转意。不过酒醒之后,周既就打死不承认了。
“妈,别提她了行不行?”周既很烦躁地扔掉苹果,想抽烟。
高行芬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了,只是心里却盼着她傻儿子能清醒。这么多年了,但凡提一句当初的事他就要火冒三丈,这说明什么?
周既跟着他爸周志国去了叶家,叶家的女儿跟他搭了几次话,周既都用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回答的,对方也就知道他无意了。
第25章 Chapter 25
到了大年三十这天周家终于清静了, 周既也闲下来了,跟他爸下了一盘棋, 然后开始吃饭看新闻联播。依旧是国内一片欢歌笑语, 国外的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说起国外的水深火热, 第二天周既在新闻上就看到泰国又有船出事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像沈来那种人被天收了那是便宜她。
周既给自己找了借口后, 就打了沈来的电话。
虽然在国外, 但是怕有什么紧急的工作, 所以沈来的手机开了国际漫游。周既电话进来的时候, 她正在和张秀苒女士进行烛光晚餐。
沈来按掉电话, 没打算理周既。
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声,周既放下了一点儿心,还能挂电话就说明肯定没在那艘船上。但是既然已经打了电话, 周既再拨第二个就一点儿心理负担没有了。
“怎么不接?是不是找你有急事儿?”张秀苒问沈来。
沈来想了想,没准儿真可能是项目上的事,“那我接一下。”沈来站起身走到露台上。
“是项目上有什么事儿吗?”沈来看着远处的海道。
“你没看新闻么?泰国的船又出事儿了。”周既道。
还真没看。沈来换了只手拿电话, “哦,想看我死没死是吧?”
周既被沈来的话给噎着了,“你什么时候的飞机回来?航班号多少?”问清楚了,万一出个空难什么的, 他也就不用着急猜她在哪班飞机上了。
沈来抬头望了望天上月, 不管周既现在对她是善意还是恶意, 她都不想接受, 海阔天空,退一步人人都好。沈来放低声音道:“周既,别管这些了,你也管不着。”
沈来重新坐回座位上,朝张秀苒笑了笑,“同事的电话,没什么大问题。”
张秀苒点了点头。
沈来举起酒杯道:“张女士,跟我旅行有意思吧?这一顿的饭钱可是咱们卖艺所得,香吧?”
张秀苒揉了揉额头,“真是的,不知道我怎么会跟着你胡闹。”
沈来道:“怎么能是胡闹呢,你小时候给我交那么多钱让我上兴趣班,现在我不得赚点儿回来啊?”说着就提起了留学时的趣事。
留学的时候,张秀苒给了沈来钱,她爸也给了她钱,不过沈来花钱大手大脚的,偶尔也会捉襟见肘,尤其是去旅行的时候,“上回假期去新西兰,我就是靠街头卖艺赚生活费的,穷游还挺有意思的。”
晚饭结束的时候,张秀苒不由叹道:“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好。跟着你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年轻了不少。”
沈来再次举杯,“那以后只要有假期,咋俩都出来,反正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一起旅行。”
张秀苒和沈来碰了碰杯,“来来,那以后要是我不在了呢?”
沈来愣了愣,然后笑开了道:“所以张女士你得长命百岁啊,你要是不在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挂念了。”
说的人漫不经心,听的人却惊涛骇浪。张秀苒想起了张秀英的话,她这一辈子因为有来来这个挂念,所以一路逼着自己前进熬了过来,可是沈来怎么办?心无挂念的人会过成什么样,张秀苒想也想得出,那并不是什么潇洒。
周既被沈来挂了电话后,骂了句自己真是犯贱,就收了手机。
过年这几天周既都待在周家,宋顺儿回老家了,也没人给他熬汤,所以只能忍受高行芬的唠叨。
熬过初三,李昶给周既打电话攒局,他立即就答应了。
“你今年不出去啊?”李昶问周既。
“跟谁去?”周既问。出去度假不带女伴有什么好玩的,带女伴的话,周既又不知道找谁,宋顺儿倒是可以,可惜要回老家,而且她假期也短。
“给你煲汤的那位啊。”李昶笑道,反正周既身边从来都有一位煲汤的。
周既耸耸肩,“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