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到的时候吕德凯正拿烟盒扔李昶,“你懂个屁,我既然结婚了就得收心,不然头上……”
话说到一般,吕德凯就赶紧闭了嘴。
周既看了吕德凯一眼,吕德凯赶紧自罚三杯,低声道:“现在的女人惹不起,再说沈真的孩子一生出来,我在李紫萱面前就天生直不起腰了。”提起沈真,吕德凯就有些咬牙切齿,他能和李紫萱结婚,除了算是商业联姻之外,肯定也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他爸就是打断他的腿,他也不会结。
李昶有一段日子没见着周既了,听吕德凯提起沈真就想起了沈来,因此问周既道:“最近忙什么啊?约了你好几次都没时间出来?”
“就是康养山庄的事儿。”周既道。
李昶可不信这个,周既又不是没忙过项目,生理总是有需要的时候,何况周既向来都是工作、娱乐两不误的。
“就是。”吕德凯也想起来了,“上回李昶说在你那儿看到沈来了,你俩真又好上啦?”
然后吕德凯又看了看周既的脸色,“不会吧?”
周既抽了根烟,“想什么呢?上次沈来的脚被宋顺儿给推崴着了,我总得负责吧?”
这种借口就连周既自己说出来都不自信。
吕德凯想了想道:“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李紫萱的表姐,是米其林二星餐厅的chief,人也长得挺漂亮的。”符合周既一贯的要求。
这话劝得就很委婉了,说白了就是劝周既别再跟沈来纠缠,不然背后大家说得多难听。当年的事儿,大家伙儿可都还记着呢,就只瞒着老一辈的了。
“再说吧。”周既没什么兴趣地道。
吕德凯和李昶身边都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周既来了又替他也打电话叫了一个来,后来武见思也来了,带了一拨美女。
周既在烟雾缭绕里看着包厢里的男男女女,心想吕德凯过几天就上岸了,难道他和李昶还得继续在这些二十几岁的女孩子里不着边际地泡着?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完全认不出身边卸了妆的那个人是谁?
周既没坐多久,不过身上还是沾了香水味儿和烟味儿,回家开门的时候,一进门见客厅亮着灯,不知怎么的心情就好了。
沈来还在起居室画图纸,周既跟她隔空打了个招呼,也没敢走近,上去洗了澡换了衣服才下楼。
“陈姐给你留了她煲的鸽子汤。”沈来到厨房倒水,顺便给周既说了声。
周既盛了一碗汤,嫌弃地看着里面的山药,“怎么用山药炖的?”
沈来不解。
“我跟她说了你有乳腺增生,不要炖山药的。”周既道。
乳腺增生沈来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曾经耳提面命过让周既记住她饮食上的忌讳,只是时隔这么多年,连沈来自己都不在乎了,却没想到周既还记得。感觉怪怪的,还觉得周既有点儿变态。
晚上周既又跑来跟沈来挤客房。她就知道虽然早晨那么说了,周既这不要脸的还是会来揩油。
黑暗里,周既道:“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你这个年纪现在得每半年就做一次彩超吧?”乳腺癌算是高发的癌症了,尤其是三十五岁以上的女性就该勤于检查了。
沈来没阻止周既,因为阻止也没用,用强的周既都不在乎,可能还觉得增加情趣。
第39章 Chapter 39
第二天是周末, 周既死活非得拉着沈来逛超市。
“你什么时候发展出逛超市这么接地气的爱好的?”沈来的手插在牛仔短裤口袋里,趿拉着人字拖。
周既在沈来的大长腿上扫了很多眼,“超市里空调足,你不怕老了膝盖疼吗?”
沈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这不都老了吗?再不使劲儿露, 以后露都没人爱看了。”
周既呵呵了两声, “那也是, 的确也露不了两年了。”
沈来耸耸肩, 也不反驳周既。
周既自己没趣,只好推着购物车开始埋头挑牛排,“明早给你煎牛排吧, 感觉这几天你蛋白质摄入都不够。”
沈来点点头,普通的煎牛排不算什么技术活。
“买虾吗?”到水产区的时候周既又问。
“你决定就好。”沈来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 手还依旧插在裤兜里。
周既皱了皱眉, “带你来就是让你发表意见的。”
“我不是吃你的住你的吗?哪儿有意见发表权啊?”沈来懒懒地道。
“你不是肉偿了吗?”周既反问。
沈来愣了愣, 偏头在心里算了算, “那个我查了一下,你这顶楼的公寓现在差不多二十几万一平吧?面积应该有五、六百吧?算起来也是上亿了, 租金一个月多少啊?”
“三十万?”沈来没有概念地随便估了价, 摸着下巴道:“我这把年纪了一晚还值一万?”
“挺有自知之明的。”周既讽刺道。
沈来点头道:“是啊,所以大爷你决定就好,没我发表意见的地儿。”
最终周既还是买了虾, 水煮虾实在太方便做了。
沈来完美地保持了一路不提意见的原则, 最后手里却被周既塞了两袋购物袋提着, 他自己真的像大老爷一样在前面插着裤袋走着。
沈来也没反抗,提着就提着呗。
一直到电梯里周既才问,“以前让你自己提自己的包,你都要抱怨,现在怎么改了?”
沈来老老实实地道:“那时候年轻,现在老了,新陈代谢差了,提重物的时候总想着提的这包能消耗卡路里,所以特别安慰。”这是真话三十岁的女人要保持身材,付出的将远远比二十岁多。
“沈来你说话非得夹枪带棒是吧?”周既火大地道。
沈来耸耸肩,将购物袋放到厨房的岛台上,转身去沙发上坐下准备玩手机。
周既一边把东西收到冰箱里一边道:“还不来帮忙?你自己不晓得你肉偿也不够吗?”
沈来撇撇嘴放下手机重新走进厨房,“陈姐今天不来帮忙吗?”
周既道:“她双休。”
看来是只能自己摘菜了,沈来认命地在岛台边站定,看着周既洗虾,然后问道:“周既,现在外面一般什么行情啊?你睡过的最贵的多少钱一个晚上啊?”
周既扫了沈来一眼,他跟她是讨论这种事的关系吗?“国外如果不是明星或者有其他名气,纯粹的高级应召的话,大概一晚五、六千美金吧。”
沈来吸了口气,“这么好赚?”
周既看了眼沈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沈来点点头,“那你尝过鲜没有?有的吧?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周既眯了眯眼睛,知道沈来跟自己讨论这个是什么目的,不就是变相打击和贬低么?她以为她就是什么好鸟了么?
周既不说,沈来也就没再问。虽然的确是有目的才说这些话的,但沈来还是真有点儿好奇的。她一边摘菜一边看手机,微博里有推送,说是一富婆给鸭子庆生送了二十八万,评论区人都叫嚣着要改行。
晚上推送又有了新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说那富婆是刷老公的卡送礼的,结果被发现了。
沈来吃吃地笑出声,顺手接过周既递来的剥过的大虾塞入嘴里。
“笑什么呢?给我看看。”周既道,他擦了擦手拿过沈来的手机看,然后完全没get到笑点,心里倒是觉得自己挺英明的,当初得亏是让沈来净身出户了。
沈来拿回自己的手机,乜斜周既道:“是在庆幸让我净身出户吗?”
周既点点头,两个人都忍不住笑。
虽然彼此说话都还是夹枪带棒,但却有种奇异的平衡,沈来和周既谁也没去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