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夫声音有点哽咽“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江暖没有死的,但秋千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心脏疼的窒息。
陆绅的语气也暗了下来“从虐待南芜那天开始,南竟轩就告诉他,他是个野种。他八岁来找我,让我带他妈妈走……没说让我带他走。”
说到最后一句,陆绅眼睛里都没了光亮。
从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噩梦就已经开始了,刚开始南芜还会拿小玩意儿去让南竟轩开心,可在一次被一脚踹出去两三米远,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的地上滚了数圈的时候,就算是个小孩子也应该懂了,南竟轩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他。
所以南芜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甚至还想过彻底远离。但他总不能不回去,那里还有江暖,就算他可以反抗,可南竟轩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一个贱种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自己,只是江暖的手握上那小小的脖颈时,南芜是丝毫不会反抗的。
发现这个乐趣,南竟轩一次都没有心软过,宠物太完美,他很开心。
而对于南芜喜欢的东西,南竟轩从来都是狠心毁掉的,玩具、宠物、甚至于是人,只要是南芜喜欢的,南竟轩都会从中作梗,江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没出两年,江暖就疯了。而南芜才多大呢,正好到了和秋千夫遇见时的年龄,但那时候,秋千夫一度以为,也相信着江暖已经死了。
谁知道不但没有,人还活的好好的,只不过却在精神病院待着,每天过着地狱般的场景。饶是如此,南竟轩依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人在疯着的状态,会记住之前让她变成这样的契机和绝望,而且她去伤害南芜的做法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她不想,但内心知道如果她不做,那南竟轩肯定会更没有人性的折磨南芜——当着她的面。
所以她的动作已经成为了下意识,只要南竟轩带着南芜去看她,都不用任何指示,江暖就会率先走过来去伤害南芜。
而南竟轩就在旁边似笑非笑的冷漠观察着,似乎是怕江暖动作轻了,然后随时都可以补上一份。
秋千夫抿紧唇瓣,全身上下都像被浸了冰。
他想责怪陆绅,想把他暴打一顿,可陆绅又有什么错呢,他也在努力的站稳脚跟,竭尽全力的让自己在陆家有话语权。
不管在外界的名声如何,反正早就已经毁的一塌糊涂,而且后来他终于有了保护江暖的能力了,一得到权利,他也立马就把江暖接了出来。
选择不同,身不由己,又何错之有。
“他说如果他妈妈再不出去的话,一定会死,他让我……”陆绅声音消失了。
秋千夫垂下眸子,遮住通红的不像话的眼睛。
缓了缓,陆绅则又道“所以……我带江暖回来了,可南芜不愿意跟着我。而且对于南竟轩做过的那些事,南芜从来没有对我透露过半个字。是江暖……江暖每次清醒的时候,都会把自己对南芜做过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写下来。她很爱南芜,可又不得不伤他……”
所以他之前想杀南竟轩,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秋千夫知道肯定会有原因,但他那时只道是两个人商场上的冲突,却没料到真相竟是这样。
半晌,秋千夫才沙哑用力道“南竟轩该死!南芜也该不跟你回去!”
“我知道,”陆绅低应了一声,嘴角的苦笑越来越大“所以在他无视我,执意要跟着你,说喜欢你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什么都没说。”
话音刚落,秋千夫就不可抑制的睁大了双眼,因为眼眶通红,看起来更是惊讶极了。
他没想到陆绅竟然知道南芜喜欢他,并且还说的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