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杜慎,神情有些严肃,完全没有了知道他和秋千夫关系,刚见到他时的无措和慌张。只是她面容虽严肃,眼神却内含挣扎和心疼。
怕她是想和自己摊牌,南芜重新坐下来,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阿姨,怎么了?您说。”
唯恐声音大了,把杜慎脑子里那根严肃的弦崩断,然后对方就会开始阻扰秋千夫和他在一起。
任何事情南芜都能接受,唯独这件事,他不能退步。
杜慎的双手在裤子上搓了搓,等到杜俊山都看不下去催她,她才猛一咬牙,站起来往卧室走,不一会儿又走出来,把一个黑色小盒子推给了南芜。
茶几上的盒子不大,比成人的手心小一些,正方体,样式算不上精美,但却从内到外散发着一股子尘封的味道。
南芜轻微的皱了下眉,他抬眼和杜慎对视了一眼,杜慎几不可察的点了下头,表示他可以打开。缓了会儿,南芜才伸出手把东西拿在了手里。
“啪嗒”,小盒子一下就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没有丝毫神秘感。
是一枚银钻灰耳钉,秋千夫经常戴的那个。
东西本没什么,可看见他,南芜还是把眉头紧皱了起来。
对于秋千夫,南芜总是爱的太过仔细认真,其中包括他的一切,而对于耳钉,他从国外回来后,就没见秋千夫在戴过。南芜知道这件事,也问过他,对方只回答他戴腻了,就摘了。
可如今的问题不是戴不戴,而是就算秋千夫没有戴,那枚耳钉还在家里,就在秋千夫放小物品的小抽屉里,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因为东西只有一个。
“阿姨,这是……”
“这和小天现在的不太一样,这个是他小时候的,他十二岁那年弄丢了,其实就在客厅里的墙边,他没找到……就自己又订做了一个。”杜慎的声音缓缓响起,突然有些陌生。
“小芜啊……小天,小天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了,我……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可……你放心,我没有要反对你们的意思。”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知道的。其实依小天的性子……喜欢上女生可能也有些困难,所以我能想到今天,我能想到的……并且看对方是你,我还放心了不少。”
“……”
“小天妈妈是自杀的,不是生病,就在他十二岁生日那天,秋若……当着他的面跳了楼。本来我也不知道这些,但他妈妈死后,小天精神状态不太好,出去其实也跟常人没什么区别……就是一回家,只要自己一个人,他就安静的吓人……我和老杜真的太怕他出事了,就给他请来了心理医生,可那孩子心性太倔,死活都不开口,心理医生都给他请了四五个……状况持续大半年,我才了解到了一些事情,还零零散散的……”
杜慎的声音太陌生了,她从来没有用这种哽咽的语调说过话,那将哭不哭的模样,让南芜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圆圆,我都好几年没见过你过生日了,为什么?”这是南芜十二岁的时候,秋千夫给他过生日,他问过的话。
南芜记得,秋千夫当时回答“为什么要过这种让我成为一大把年纪的东西,我要始终告诉自己,我年轻。”
仔细回忆一下,他除了手稍稍顿了一下之外,神情、语气、甚至是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不妥的地方。
“小芜,阿姨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想说小天那孩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不然、不然对你对他都是伤害……你们这条路本来就难走,以后压力肯定特别大,他还是个明星,处处都得小心,况且、况且要是爆出来了,所有事情都是要被扩大化的呀……可能他想过这些,你们能走到最后也算熬出了头,也算不辜负你们冒着这天大的风险,可我就怕你们……我怕他在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