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名字,地段虽好,可装扮简陋。
这是秋若自己要求的,她死后,杜慎从家里翻出了一封遗嘱,上面就是交代自己死后怎么样。
直到现在,秋千夫还能记得秋若的遗嘱里最后一句是什么。
杜姐,告诉秋天,我爱他,也是喜欢他的。
“你看你,”秋千夫坐在地上,表情放松的对着墓碑笑道“没事儿在我过生日的时候没了,每次一过生日都要想起得给你过忌日,索性我生日也不要了……所以这些年我一次也没来过,对不起啊。”
“不过我知道你肯定过的非常好,有我没我这个小畜生都一样,我不来也省的给你添堵。是吧妈?”季节已是秋天,墓碑旁边的绿草都开始泛黄,秋千夫拔了一根草,在手指间捻着,然后他扫了扫墓碑,笑得明亮。
“妈,”秋千夫用草扫着墓碑,低下头,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低声讨好母亲,秋千夫小小声道“我之前养了一个小孩儿,叫南芜。谁知道养着养着就养到床上去了,我也知道我挺混蛋的,不干好事儿祸害别人小朋友,但是……我没想过要分开,那小孩儿性子比我还霸道,别说分开,就是提一下都得跟我闹别扭,所以……不管是我混蛋还是怎么,我们都是非常认真的。”
说到这儿,秋千夫笑了“反正你走之前就怕我那二两肉祸害别人其他小姑娘,幸亏你没削了我……别怕了,我要结婚的人跟我一样,是个男人。”
“啧,”说着说着秋千夫像意识到什么,他带点怀疑的道“我还真没想过要和小姑娘怎么样……难道我潜意识里就是个弯的?不能吧。”
可越说好像越是那么回事儿。
秋若想切他那段时间,是真的害怕秋千夫长大以后去骗别人小姑娘,就怕他儿子成为下一个南向风。秋千夫也是被秋若吓得、那数个月恨不得见到女生就躲得远远的,唯恐被秋若、又老想着去把他兄弟给剁了。
以至于后来秋千夫可以和女生互相贫互相说话,但他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另一半是个女的。
“嘶,”秋千夫蛋疼的摸了摸脸,讶异道“这样一想还真是啊,我压根儿就是弯的……”
“行行行弯就弯吧,反正弯不弯都一个样,不弯也得被南小芜掰弯,”秋千夫眯眼笑,他微歪了歪头,道“赶明儿有时间带你儿媳妇过来见你。妈,今天就这样,我先走……”
话音没落,余光一瞥,秋千夫就看见不远处的青石砖上过去了一道残影,电光火石之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秋千夫抿唇,低声道“原来儿媳妇来了啊。”
刚打算起身的身体顿时又坐下,秋千夫盘腿和秋若的墓碑面对面,就这样静坐了半晌,他突然扭头朝一个方向没好气的出声道“看什么看?!都看见婆婆了,不是应该主动出来拉着我拜个天地拜个高堂吗?你怎么那么怂啊?出来!”
几十秒钟后,南芜低着头有些局促的从一个拐角出来,两个人隔的有三米远,秋千夫一眼就看见了南芜通红的眼睛。
秋千夫托住腮帮子,不可思议、皱眉嘶道“我先不治你又逃课的罪。傻愣着干什么?要让婆婆喊你你才肯过来磕头吗?”
话音刚落,南芜就猛摇了摇头,然后他僵直着身体往秋千夫身边走。
“扑通”一声,他直直的跪下了,一点都没减料。
听那声音,秋千夫被吓的一咯噔,一句“卧槽真跪啊”在意识到场合,硬生生被自己吞了下去。
也是因为场合问题,他没有去拉南芜起来。
不过被南芜跪的有些不好意思,秋千夫看了看墓碑,终是起身不坐着了,也跪在了他旁边。
但青石板太硬,秋千夫皱眉,立马又改为了鸭子坐氏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