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可以把这当成赞美吗？”她笑。她一笑，全世界都亮了。

我撇开了头，闷闷地道：“你就是干净啊。”一尘不染的。

我下楼买早餐，这周边有卖烧饼卖馒头卖包子的摊点，也有老友粉啊桂林米粉啊猪脚粉啊等等这些粉店，当然还有那家超市。我寻思着中午还得吃点啥，干脆去超市买吧。

现在戚云跟我一个班了，只要不是遇到对方休息。基本上我上什么班，她上什么班。那我也不必大老远跑回去找罪受了。只要她上班的时候搭我一程就行了。

所以我的早餐和午餐都打算在这里解决。

我在超市逛了逛，感觉早餐还是出去外面买吧。这里的东西看着都没食欲，更别说吃了。

既然进到了超市，我就先去买点午餐的材料，顺便买几包榨菜。榨菜是个好东西，不但可以下饭，还可以做菜。老爸最拿手的一道罗非鱼煮榨菜，令我至今念念不忘。鱼是新鲜的鱼，榨菜我选涪陵（走开，又打广告！）。

想想昨晚差点把锅炸了，我挑鱼的时候有些犹豫，吃是很想吃，可是这么高难度的菜我做得来吗？给戚云做，又是黑暗料理。而且鱼要想吃新鲜的，就得买活的，而活的，意味着你得回去自己弄死。

我脑海中浮现出我爸，我妈，我叔叔，我婶婶，我弟弟杀鱼的时候，先拿刀背拍鱼头，拍拍晕，才好杀。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我做得来？我可没有信心。而且不是杀死这么简单，还要划开肚子掏内脏，还要去鱼鳃，掏内脏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把鱼胆弄破了，不然整条鱼都苦了。

我在脑中默默把流程过了一遍，觉得吃鱼好难，还是吃榨菜好了。味道杠杠的。

要不干脆做西式料理？烤个面包，煎个鸡蛋，煎个牛排，冲杯咖啡，蔬菜都吃生的，没有比这更方便快捷的了。

可是我并不想吃，戚云国外生活过的，也许还吃得惯，我吃不了。人家做的我都吃不了，自己做的可想而知。

我是个有执念的人，虽然我做不成鱼，但我可以煮螺汤啊，车螺汤，同样也是令我怀念的。而且也简单，非常简单。这个可比鱼好弄多了。

我得准备车螺，我想着跟戚云一人十个螺，然后我就开始挑，一边挑一边数。挑好了去买豆芽，买姜。一个车螺汤好了，再煮个什么菜呢？其实我可以试着煎鸡蛋，西红柿炒鸡蛋虽然失败了，不过还是可以煎鸡蛋的。

我又随便买了点菜，就出去了，在外面买了两个武大郎烧饼，又买了包子馒头豆浆，就上楼了。

戚云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书，活像个贵族小姐，而我，俨然就是她的奴仆。

“小姐，吃早餐了。”我过去对她说。

戚云放下了书，看着面前的早餐，问我：“这些都是给我吃的？”

“也不是，”我说，“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样的，就买多点，方便你选择。”

“哦，”她说着，拿了一个包子啃了一口，皱了下眉头，又拿馒头啃了一口，依然皱着眉，又去吃烧饼，还是皱着眉。我看她吃得很隐忍的样子，有点不忍心，问：“很难吃吗？”

“也不算，特别难吃……” 她说。

这应该算是很委婉了吧？我想。

我看着她又把另一个烧饼啃了一口。一个都没给我留。烧饼不都是一个味吗？啃了这个为什么又啃那个？！我看着桌上都被她啃过一口的早餐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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