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12月底我有点倒霉。m.biqugexx.net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一天……
那一天我跟老周在街上逛街,碰上一个乞丐,那乞丐衣衫褴褛, 拿着个破碗,见到我们就奔上来, 拉着我的手对我说, “妹妹仔, 我睇你印堂发黑,恐有大凶哦!”
我被吓了一跳,他说的是钦城白话, 我在钦城呆了这么多年, 多多少少都能听懂。我怕的不是他说的话,而是他突然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爪子钳住了我的手, 我挣脱不开,那一瞬间,我脑中闪过一万亿细菌和病毒……心里嫌弃得紧。这老头, 说话就说话拉着我干嘛!正不知所措间,老周递给了他一张十块钱,乞丐见到钱眼睛亮了一下,松开了我的手, 老周把钱给他,赶紧拉着我走了。
走远之后,我拍着胸脯停下来往后张望,还好没跟上来, “可吓死我了!刚刚那个人怎么回事啊?他干嘛拉着我?”
“就是要钱的吧?新招数?”老周也不太明白。我们在那看了一会儿,老周说,“不理了,我们再去逛逛别处吧?”
“嗯,好。”我应着,又往后瞧了瞧,不见人了。我特别害怕他跟上来,还好现在是大白天。
我继续跟老周东逛西逛,后来就把这事揭过不提了。但这一天过后,我开始变得倒霉。倒霉得我都怀疑人生了。
回想起来我就觉得那乞丐晦气得很,说不定就是他把晦气带给了我。
起先是走路莫名其妙摔跤,感觉脚下被绊了一下,但是爬起来看看,那是平地啊平地!根本没有东西绊我!平地摔跤,我勒个去!然后是喝水被呛,没有任何激烈行为,只是平常地喝水,就这样被呛到,咳了半天。接着切菜的时候拿菜刀往自己手指上招呼,坐沙发一屁股坐在地上,走楼梯从上面滑下来……
前面提到的还算小意思,最倒霉的是骑车摔了,这个可实实地痛入心扉!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个人的原因,但是老话说的好,倒霉时喝水都塞牙,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那天下着毛毛雨,我穿着雨衣戴着头盔骑着小电驴上班,车不敢开太快,尽管我已经这么小心了,还是有车来撞我!卧槽!卧槽!卧槽!我赶紧躲开。
没有被撞上,但是我为了躲它自己摔了,从车上摔下来,膝盖磕破了,可疼死我了!那车主似乎感觉自己没责任,停也不停就开走了。我也不能拿它怎么着,反正我自认倒霉。
我把车扶起来,继续开,好不容易挨到公司楼下,才从车上下来,撑着雨伞低头看了看膝盖。裤子都磨破了,膝盖流的血干了,血粘着裤子结了块。我忍着痛龇牙咧嘴把裤子从膝盖上扒拉开,那一下,我感觉脑中火花四射。痛得我直抽凉气。眼前直冒黑影。把裤子从膝盖上扒拉开之后,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才去锁车。然后拖着一条破腿上办公室,挨到自己位置坐下时,才感觉被救了。
我坐在座位上,膝盖一抽一抽的疼,但还是强忍着,想等到下班了再去买点药擦擦。
我努力当作没事人一样上班,可事实上我心里已经在咆哮了。好不容易挨到十点多,估摸着药店也开门了。我跟组长霞姐说下去买点药。霞姐问我干嘛了,我说膝盖破了。
我说膝盖破了之后,大家都看向我的膝盖。
戚云问:“怎么回事?”
我见她问,一下子就委屈开了,“早上不小心骑车摔的……”
小白:“看起来很严重啊,还没擦过药吗?”
我:“嗯。”
戚云起身:“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你坐着吧,我去给你买。”
我感激不尽地看着戚云,她一个好人去给我买,总比我自己拖着一条破腿下去的好啊。“嗯,那你去吧。”我说。戚云对我点点头就出去了。
小白在我和戚云间来回看了几眼,凑过来对我说,“她对你挺好啊,怎么这么体贴?嗯?”言语间十足的八卦味道。
“哎呀,还……行吧,”我说,“这下雨天的,我也没办法啊。哎,她带伞了没?”我抬头看向门口。
戚云已经出去了,没注意她有没有带伞。
我继续坐正工作,下雨天,真是闲得要死。我又不能码字,我要这闲有何用?老天,求活干!我的膝盖疼死了,疼得一抽一抽的,我的太阳穴也一抽一抽的,我都不知要怎么办才好。www.biqugexx.net我特别希望能有点事情做,好转移注意力。可是偏偏闲得蛋疼。
既然没事情做,大家一起来聊聊天吧。
“我觉得我最近特别倒霉,”我看向小白,“你说我要不要去庙里拜拜?”
小白看过来,“你知道钦城哪里有庙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看向后面,问她们,“哎,你们知道钦城哪里有庙吗?”
小曦:“听说哪里哪里有个三皇庙。”
“哪里哪里是哪里?”我问。
小曦:“远哦,在很偏呢。你要去庙里烧香啊?”
“是哦。要去拜拜才行了。我最近真是太倒霉了,经常摔跤,可摔死我了。”我无奈地说,“你们说,我是不是被拦路鬼缠上了?”
小白一脸古怪地看着我,“不是吧,别自己吓自己。”
小曦忍不住笑了:“还有拦路鬼啊,什么时候有拦路鬼的说法了……”
霞姐:“去河堤那边算算啊,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灾,破财消灾。”
说到算算,我又想起那天那个乞丐,他当时就拉着我的手说我印堂发黑恐有大凶,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喂,小白,你看我印堂发黑吗?”我问小白。
小白:“我看你印堂发白。哪里都白。”
我:“很白吗?那可能有点贫血,最近失血过多。”
小白:“你是不是应该补补了?”
我:“嗯,是该补补了。”
说着说着我又没有说话的欲望了,默默地看着电脑。
我想起那个乞丐,这会儿也不觉得他晦气了。说不定那是个藏在民间的高手呢,一眼就能看出我有灾来。唉,我当时怎么就不多听两句,怎么就跑了,好歹问问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方法,现在上哪里寻他去?
我有些懊恼。
我不知道他说的“大凶”过去了没有,有没有无意间就过去了。比如我本该被撞上的,结果鬼使神差错开了,这就算过去了。可万一还没有过去,那不是完了?对于未知的东西,我真是太害怕了。
作为21世纪新时代的女性,我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还上过大学,光荣的大学生一枚,本该信奉唯物主义,可我……我堕落了。
啊!我为什么要去信街头一个乞丐的胡言乱语!说不定他随便拉着个谁都说人家印堂发黑有大凶,然后人家为了摆脱他,就给他钱了。特别是女孩子,太好骗了。这一定是乞丐的新招数,嗯,一定是。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尽管这样,我还是很在意。那乞丐的话就像刻进了我的脑子里。本来我不信的话就什么都没有,可我一旦信了,就觉得世界很微妙了。然而这世界本来就够微妙的了。
我现在还记得初中在宿舍发生的那诡异的一幕。无法解释的一幕。
我们的初中学校在镇上,是建立在一个山头上的,听说以前是“打靶场”。死过很多人。建校的时候,就想用学校的人气压制那里的阴气。我们的宿舍在最里面最里面,是一排的平房,围成四合院的样子,周围有很多树,窗户望出去是一片坟场。
那天早上也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个早上,我跟同学A漱口洗脸之后就准备上教室。另一个同学B坐在她下铺的床上背对着我们梳头,当时我们见她在,就没锁门。我和同学A走到宿舍大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迫使我回头望了一眼我们宿舍。我对同学A说,“宿舍没有关门,B怎么还没出来,快上课了。”A说:“是啊。”
我们等了她一会儿,还是不见她出来,我有点怀疑,“她该出来了啊,怎么这么久?”
A说:“她不是跟谁谁一起上教室了吗?”
乍一听A这么说,我惊讶地看着她,“刚刚她不是在那里梳头吗?你看见了吧?”
A说:“是啊。”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出来,我建议回去看看。A同意了,我们一起折返回去看,哪里有B的身影?宿舍里空荡荡,并无一人。我跟A对视了一眼,一种难言的感觉萦绕心间,我说,“说不定她早去教室了,我们锁门吧?”A点了点头。
我们锁了门上到教室,见到B问她什么时候上教室了,她说她早就上来了。她早就上来了!那,我们在宿舍看到的那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