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录制预告和想象中不大一样。
边伯贤高中毕业以后就在首尔游荡,在各种需要付费的或高级或低档的练习室和ktv唱歌跳舞,面试过很多经纪公司,也曾被拒绝。
他那时候偶尔气馁,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对未来满怀希望,也常常在深夜幻想,如果自己出道以后录制mv,会是什么模样。应该是帅气的,或许穿着皮衣夹克骑模特车,或许会拿着仿真的枪械,又或者西装革履。
边伯贤没想到他们的预告片录制会这么日常,造型师给他的衣服和自己平时穿的几乎没区别,头发也只是随意的洗净吹干,甚至没用发胶固定。
人员安排也非常诡异,边伯贤被安排到了最后一组,和他一起拍摄的是世勋和luhan。
灯光很柔和地打在全白幕布上,摄像机还没开,边伯贤从一侧走上去,看见世勋和luhan肩并肩地走上来。
两个眉眼相似的男孩表情却有不同,吴世勋面无表情中带着一点审视,luhan无公害一些,朝他笑开了。
两个人光是没什么特别地走过来,好像身后都有阳光跟着照进来。
边伯贤心里只想,完了。
Luhan那张脸都快赶上漫画了,睫毛长地可以戳到摄像机,他笑着伸手搂住了伯贤,两个人的脸贴在一起,朝镜头笑的开怀。
边伯贤不知道公司这么分组的意义是什么,他对没有过多修饰的自己没什么自信,更何况站在一起的是这两个人。
自己仿佛变成了陪衬,是什么街上找过来的不起眼的路人。
摄影师是位和蔼的中年大叔,拍的时候一直在重复“很好”和“笑”两个单词。边伯贤拍的时候努力笑了,拍完了就有点掩饰不住的忧心忡忡。
朴灿烈没有这个烦恼,他最先拍完站在一边,闲不住地四处围观,还还鼓励大家:“哇,我刚刚看了一下,拍地好棒!”
“……”吴世勋不领情地冲他翻了个白眼,问大家,“晚饭吃什么?”
“还能吃什么,”金钟仁想也不想,眼睛盯着手机接话,“累都累死了,回去吃泡面。”
话一出口,气氛忽而有些微妙地尴尬。
集体静默两秒,金钟仁还状况外地疑问了一声,终于舍得把视线脱离手机,就看见都暻秀一脸不悲不喜地看着自己。
他还没反应过来:“干什么?”
没人接他的话,边伯贤是很想接的,可他不知道接什么。
因为这个尴尬的源泉,就是他自己。
边伯贤是十二个人里,唯一不在他们那栋宿舍里居住的一个,并且隔得很远,方向不同,一开始便不顺路。
同样的尴尬,他昨天就经历过一次,一群人笑笑闹闹地做完头发又开开心心地走,好像都没有人注意到他,只有朴灿烈最后上出租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话想说。
而边伯贤并不敢和他对视,很快地低下头,朝地铁站走去。
孤独感是种很微妙的感觉,主动的孤独和被动的孤独也并一样。边伯贤从前觉得没有什么能叫他放弃理想,可现在只是短暂的沉默,居然也能让他产生放弃的念头。
边伯贤的嘴巴张了张,比声音先涌上来一腔酸涩,来不及掩饰自己的难堪,便听到朴灿烈戳破最后一层遮羞布,直接道:“那边伯贤怎么办?”
比起内容,朴灿烈靠得过近的声音让边伯贤下意识抬头,朴灿烈已经把手臂架到他肩膀上,脸上还带着笑:“要不然…”
朴灿烈扭头看向他:“你搬过来吧?”
边伯贤与他对视了一秒,才滞后地说:“什么?”
朴灿烈笑地更大了:“之后可能每天都有工作,不住在一起麻烦,反正我们房间还有两张上铺都是空的,是吧?”
他看向世勋,好像也没有问他的意思,自顾自继续说:“衣柜是都满了,不过我看你衣服也不多,晚上整理一下,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