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鱼似是觉得光线有些刺眼，微微眯起了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纤长的睫毛里，露出一点盈盈的蓝。

这是什么妖精！

黎喻将手机的光线偏了偏，迟疑了一下，抬手想要碰他的脸颊。

光线不那么亮了，那人鱼轻轻颤了一下睫毛，又睁大了眼睛，纯净澄澈的眼眸望向了黎喻。

黎喻举到一半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他的眼瞳太干净了，搞的她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亵渎。

黎喻叹了口气，缩回手，将手机的光调到最暗，指尖碰了一下自己腰上的鱼尾，低声道：“你可以把尾巴松开吗？”

那人鱼轻轻晃了一下尾鳍，歪了一下脑袋，海藻般的长发便顺着他的动作，滑落到了一侧。

黎喻：“……”我死了。

黎喻深深吸了口气，遏制住自己上手乱摸的心情，动了一下身子，想要站起来。

那人鱼惊慌失措地扒住了她的肩膀，身子微微前倾了一分，头发一下子落到了黎喻的身上。

黎喻顿了一下，皱着眉想了想：“我不是要离开的意思。”

人鱼偏过头，睁着一双无辜而漂亮的眼瞳，狐疑地看着黎喻。

黎喻叹了口气。

出现语言障碍，那就只能肢体交流了。

黎喻指了指那人漂亮的鱼尾，又摆了摆手。

那人鱼歪头看了她半晌，眼睫轻轻颤了又颤，半晌，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摁住黎喻的肩膀，身子忽地前倾，唇瓣便覆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