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到一个拐角时，忽然又停住了脚步，扬起声音：“我说，等我以后结婚了，成家了，你也要像现在这样，一直偷偷跟着我？宫元析，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成家？

身后的人怔住，听着这话，脸上血色尽褪，全身都仿佛冻在了冰窖中，冷得过分。

少女的话在他的脑中回响。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多想。

光是想象，他就痛到不能呼吸了，若是真的见到，那他……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勉强扯起了嘴角，声音止不住地发颤：“还早，你还没成年……”

少女转身看他，缓缓走进：

“不早了，不到一年。”

是的，不到一年，她就要成年了。

而血族，成年便可以嫁人了。

宫元析缓缓收紧五指，心一抽一抽的痛，喃喃道：“只剩下……不到一年了么？”

褐色的双眸微微黯淡，他盯着走近的少女，有些艰涩地开口：

“你既已想到了成家，是不是……”

顿了顿，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捏住，绞痛得厉害，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对面的少女叹气，诚恳道：“是啊。”

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宫元析的肩微微垮下，喃喃道：“这样啊。”

她终于，喜欢上别人了啊。

他再也……没有一丝机会了啊。

嘴唇轻动，他勉强道：“那……那祝你和他幸福啊。”

不，他本不想这么说的，他嫉妒得发狂，他好想问一句，这辈子，有没有一点喜欢他？哪怕，一点点……

少女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踮起脚尖，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唇瓣。

随后，在他惊愕的眼光中，叹气：“以后，别偷偷跟着了，想跟就光明正大的跟吧，傻站着干什么？走吧，我喜欢的人。”

半晌之后，男子的声音响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