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突然发现放在心口的右手里攥着东西。

他花了接近两个星期才出了那个地方。见到光前，他闭上眼，靠着岩石，先是一只手按在眼睛上，过了一阵子，手放下，隔着层眼皮，白光透进了眼睛。

最后，他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手中残旧的纸条：

杭州，西湖，西冷印社，吴邪。

你叫张起灵，不小心走丢了，赶快回家，吴邪在等你。

两句话，两个人的笔迹。

这个纸条也很奇怪，对于每一个张起灵，失去记忆是被必然出现在脑海里原生记忆给覆盖，而活着的这么多漫长岁月给他留着的记忆，如果是“无用”的，那就不应该去保留。

这个纸条显然是无用的——在他看清上面字的一瞬间，忽然从内心深处漫上了巨大的痛苦，甚至连干涸的眼眶涌出陌生的温热。

店里开着空调，热风呼呼地吹，和寒冷的室外形成鲜明的对比。

店面很是冷清，看上去和店主的不思进取有很大关系，他走进去，趴在柜台上睡得天昏地暗的伙计也没醒。

门没关严，门缝透着的寒风直往趴着睡觉的店员脸上吹，那人抽抽鼻子，嘟囔几句不干不净的杭州话，揉着眼坐了起来。

“老板你怎么不关门？”边说边打个哈欠，小青年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被吓了一跳。

“吴邪，在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