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着太阳穴冷静一下听瞎子继续说。

黑瞎子接着道：“苏万那天还没回去，在我那里呆着做卫生，他出门扔垃圾的时候看见黎簇在墙拐角。他叫了黎簇一声，黎簇听到了掉头就走了，离得远苏万没追上。”

我低头看着菜想了一会儿，“你应该和我说一声。”

胖子一拍桌子：“我说瞎子你怎么回事？你知道那逼孩子什么尿性，他主动到你这边漏脸肯定是出事了啊。”

瞎子笑了一下，开口道：“当时车上除了开车的，一个个都张着嘴睡，叫醒你们也没什么用，你们能飞到北京去？我派人过去蹲了黎簇，没发现什么，照样出门回家。”

我知道瞎子是怎么想的，他是被二叔叫回来的，知道这个吴家年会要干什么。一方面他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甚至一切都在他的掌控里，一方面他受人之托把我摘出去，再拖我下水自然不合适。

“然后。”

这次是闷油瓶开口。

我一下子想起来，瞎子是先联系他的，所以这件事，和张家有关。

瞎子继续道：“派的人一直跟着黎簇，黎簇也一切正常，还去超市买东西，前三天出了次门，除夕初一每天大清早就回原来的家里，下午再回来，后面一天没出门，初三出门买东西了。”黑瞎子说到这停了一下，我依据自身想象了一下，确实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蹲点的是老手，他说一直都正常，我就让他再蹲一天就回来。今早蹲完后，他就准备走，走的时候留了个心，因为初四黎簇没出门，他摸进楼道去门口看了一下。然后他发现黎簇家被淹了。”

“淹了？”我没理解他说的意思，“那是居民楼。”

黑瞎子又重复了一遍：“淹了。那个房子灌满了水。”

“那人呢？”

“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