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点贱,送上门的不要,得不到的就往上赶,当然,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了,你别一看俞尧掉两滴眼泪你就心软,这次你再舍不得也得忍着,否则啊,我看你是一辈子别想把人拿捏住了。”
李敛越初听林论这话觉得句句都是歪道理,但回过头细细去想,却又不无道理,他确实是用错了办法,何不尝试林论的提议?
横竖结果再坏,也不会坏过现在了。
这样想着,李敛越面无表情的打下一句,“抱歉,最近工作忙。”
想了想,又把前五个字给删了,只留下工作忙三个字发了过去。
他想起十五岁有一次,他和家里人出去,俞尧给他打电话,口气很焦急,务必要他过去一趟,他不顾家里人的责怪赶了两个小时路去见俞尧,结果俞尧反而因为他去得太迟生了他两天的气。
而俞尧要他过去原因他至今想起来都有些好笑——俞尧养在院里的白玫瑰开了,他只是想向李敛越炫耀自己的花。
如今想来,或许真的是他一味的前进使得俞尧以为他永远不会有疲倦的那一天,他忽然发现,等待俞尧往前走,其实是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
俞顺和方露一大早就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事实上,在俞尧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俞尧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打哪哪儿陌生。
而现在,俞尧在看完手机后更是阴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的用早餐,这让俞家夫妇有些琢磨不透。
两人本就对俞尧心存愧疚,现在俞尧好不容易回来,是见不得俞尧受一点委屈的。
俞顺和方露对望一眼,最终是方露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尧,是不是昨天去公司累着了,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你要是还不适应,不用这么快到公司去的,可以在家好好休息几天。”
俞尧喝了一口绵软的粥,闻言抬眼看着父母,眼神闪烁不停,半晌开口问,“其实在你们心里,我什么都做不成吧?”
他突如其来的质问使俞家夫妇都愣了一下,俞尧在他们的表情里读出了不出所料的答案,不禁很是气馁,他知道自己能力在哪里,但真正的察觉时,依旧觉得很是可悲。
俞顺安慰道,“你就是太久没接触公司业务,肯定不熟悉,一切都慢慢来。”
俞尧深吐一口气,“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是什么德行,”随即他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我吃饱,去公司了。”
他不顾方露在背后的呼唤,快步走出了家门,天气已经接近初夏,迎面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俞尧把手机拿出来,再次将李敛越给他回复的信息看了一遍,冷淡的三个字让他心情很是烦闷。
他自以为已经低了头,却没想到李敛越会拒绝与他相见,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使是在银泉别墅那几年,只要他一个电话,李敛越就是工作再忙也很快会出现在银泉面前。
时过境迁,现在李敛越竟然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俞尧郁闷至极,同时又不禁想李敛越是不是真的对他已经毫无兴趣,越想越觉得气恼委屈无比,他甚至把这件事的过错记在了林论身上——肯定是林论不让李敛越来见自己。
他不相信他和李敛越认识十五年,会比不过林论这个横插一脚的外人,俞尧重拾信心,把胸口的气结压下去,筹划着再次见李敛越的机会。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