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咫尺天涯?
见花不见叶,见叶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缘注定生死。是为因果。
夜容低头一琢磨,有个想法,不敢确实。拱了拱手,“老先生,敢问,我家小公子,请了何卦?”
那老神棍一捋没到胸的胡须,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姿态一摆,镶了两颗金门牙的嘴里掉下两个字,“姻缘。”
夜容OS:【吼吼,这位,真的不是本王买来的水军哦。这才是人生难预料,(本句来源于《锁麟囊》唱词)。正正是你东亭无缘苏浅匀,本朝第一冰人也保不得你二人的媒。咫尺天涯,有缘无分。】
自打明了对苏皖心意后,东亭总记挂着日后与他也如寻常男女一般成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做一对恩爱夫夫。今日天光大好,朗朗乾坤下倒是这败兴的贼搅得东亭满腔愤懑。
苏皖对此卦辞和解释并不敏感,起身走到夜容、东亭中间,不旁落了谁。拉着夜容衣袖落座,“酒卿,不妨你也来问一卦,我来请你。结果不论,权做怡情了。”夜容没有推辞,顺势坐下。
神棍又摆出职业神神叨叨模样,两眼一眯缝,“这位相公想问什么?”
“前程,姻缘。有劳半仙了。”
神棍将三枚铜板于指尖收拢掌中,上下左右摇晃摇晃,噼里啪啦拨弄一通,排成一行。所谓掐指一算。拿出毛笔唰唰唰写了一页纸,叠好交与夜容,嘱咐他回去再看。
这下杵黎更不开心了,一脚踢翻了旗子下装有稻草的竹筐。凭什么那家伙的有那么多字!他算老几!小爷就四个字!卦辞还那么烂!寻开心的么!
苏皖一边赔笑着与神棍致歉,一边一只手摁住东亭肩膀,另一只手压下还要作乱的一双萝卜腿。都被摁住,东亭难受得紧,干脆跳下木凳,蹭到鲜花大姐围裙边撒娇要竹笊篱。不理苏皖。
没法子,苏二公子颠颠跑去买了好些糕点和剪纸孝敬的小祖宗。小祖宗不买账,怎么办,在线等,说实话挺急的。
想来想去,苏皖又去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随意塞给夜容吃。另一串自己咬了一颗山楂吃了,递到东亭面前。东亭小嘴一撅,看一眼苏皖。嘴角才流露出点儿笑意。嘴巴张得老大,咬掉第二颗山楂。这叫东亭与苏皖分食糖葫芦,或者说,他们俩当街秀恩爱,东亭自然心情好转。
彻底好转,则要归功于接下来苏皖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然而,东亭小天使并非善罢甘休的主儿。当天夜里,在巷子里有人发现被套麻袋打得半残的神棍先生躺在地上哼哼呀呀起不来。路人好心将他送去诊治。幸而伤在皮肉,筋骨还都连着。
好事者劝神棍报案,坐等看戏。神棍以拨浪鼓式摇头到眼晕来拒绝经官。街坊大娘传,神棍是受了威胁警告,被打怕了。
后来有人说看到有人在巷子里给了神棍一锭银子,于是街坊大娘又传是神棍收了封口费,所以不报案。
神棍不敢说,这银子,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收了两不相欠,不收,还是一顿打。
打人,是东亭杵黎找人围殴的。银子,也是他派人送的。不过是挨了苏皖的至圣先师教育,才“悔过自新”、“洗心革面”、“好好做人”送了补偿来的。
这都是后话,此时三人还在集市上游玩着呢。看杵黎又蹦蹦跳跳的了,苏皖只当他是玩心重,没想到还会有后来巷子套麻袋一事。
东亭大员外与胡家老爷商量好婚期后,没多做停留,就要回到沂南筹备婚事了。杵黎再哭闹,还是被大员外拎着腰带,丢进了马车里。
马车越走越远,杵黎突然撩开车帘,一脸小媳妇委屈样,提江河之势灌于咽喉,朝苏皖大喊: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但求相思莫相负!
苏皖没想到会突然有这一句,天性使然,发自肺腑地,也对了一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臣卜曹。大员外第二口老血喷了出来。
全沂南都知道他苏皖不会背着你东亭杵黎偷汉子。行了吧,够了吧!
当着众人面不害臊,你不要脸能不能捡捡你爹的脸啊。
操,你意欲何为?
大员外一把揪住儿子脑袋瓜儿,生憋下三昧真火,使劲儿将他薅下窗沿去,收敛千般惊涛骇浪下肚,面色平静,放下隔帘。
大员外:我他妈咪,我他妈咪,打死你个王八羔子!!!!
此后,生活又恢复到了异地恋的状态。
某次杵黎来信说,一直养在外室的那个姨娘给他爹生了个弟弟,大员外已经把她接回府里养着了。名分也就早晚的事了。那个娃娃,大员外给他起名东亭樾萧。
从信里,苏皖了解到,多了个新弟弟争宠,杵黎小可爱食道堵塞,茶不思饭不想;消化不畅,连日便秘,总之很不爽那对母子。大夫人的舒坦日子也算是到头了,被迫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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