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宫里来信了。”
不多时,夜容廷翃披了外衣,拉开房门,接过童儿手中的简讯。
老皇帝驾崩了啊,三哥入宫了,你们想要如何呢?
另一个小童迎着风雪急匆匆赶来,“王爷,街上禁军不巡街,都往宣武门那边去了。”
后知后觉的颖王准备暂避风头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淮安军封住了各个出城关口。夜容廷皓与侍卫混作百姓模样远远望着守备森严的城关,盘算着下一步要如何脱险。
夜容廷翃怀揣丞相亲笔信,致沂南将军苏震。丞相亡父,便是夜容廷翃表姑父。
雄鸡报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皇后与三皇子联手,有心致我于死地,那便拼死一试吧。
夜容廷翃向六名侍卫低声耳语。若是最后未能在栖州与夜容廷翃会和,活下来的侍卫便各自散去罢。
六人从板车货物下抽出寒光闪闪的钢刀,双手举到耳侧,拉开架势,背水一战。
“杀——”
六勇士噔、噔、噔快步向城门守卫冲去。今日一战,倘若活着护送六皇子抵达栖州,他日六皇子东山再起、继承大统,他六人皆是功勋,子孙后代,福泽荫蔽。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皇室之争,成王败寇,此战,必得赌上性命。
“誓死效忠殿下!”
城门守卫这一队,正是淮安军。六人与驻军尽命厮杀,刀光剑影擦身而过,血雨翻花。大清早出来做生意的小商小贩们见这阵仗,纷纷躲回房屋,偷眼觑着外面的情况。
从前杀人,夜容廷皓很少亲自参与,都是有刽子手代为执行。缂丝工艺制成的图样,从未沾染世人鲜血。这一次,寒光所过处,颈上动脉喷涌出如柱血液洒在夜容廷皓白皙俊秀的脸上、华贵繁复的衣袍上。
夜容廷皓再老成,也不过是个早年丧母、新丧父的少年,要努力地和哥哥争家产。
哥哥曾抱过还是奶娃娃的我,哄我入睡。曾在王府花园里与我一同舞剑。曾一同听太傅讲圣人言。曾……
如今,却要指使手下强行押解我去崇明殿扣罪名、宣判。哥哥一物,当真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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