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云狂真人一事,巫止对美人师尊的印象,硬生生从人美心美变成了人狠下手更狠。
但也多亏了有这个心理准备,让他在应对沈寒之的教导方式时,才没有太过吃惊。
说起来,沈寒之对巫止的教育方法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走得是简单粗暴路线,在传授他剑术要诀时,先告之以心法,再加以演示招式,之后便是让他自行领悟。
等到第二日,不管巫止能够吃下多少,都要进入实战状态,且沈寒之下手丝毫不会容情,每次都把他弄得鼻青脸肿的。
好在单方面被完虐之后,沈寒之没有扔下他不管,反倒会拿了珍稀材料,炼制灵丹妙药,然后亲自给他处理伤口,以保证他身上的伤,翌日就会好的差不多。
如此循环往复,几个月下来,巫止倒适应了这种直接的训练模式,甚至进步的速度犹如神助,一日千里。很快的,他不仅能稳稳当当地接下几招攻击,同时还能想出办法反击。
再加上有无上清心诀的助益,心情舒畅,郁结已解,巫止本来停留在练气大圆满的修为,竟日渐增强,离筑基期越来越近,突破指日可待。
不过在此期间,他虽然极能忍耐疼痛,但偶尔还是会抽疯一下,朝着沈寒之撒撒娇,求师尊放过,想要免去当日的功课,做些别的事情。
有了之前的教训,巫止这此撒娇又非彼扮柔弱,性情与以往大不一样,看起来倒是真心实意了许多。
对于三弟子巫止的这一改变,沈寒之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说修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但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变得只懂追名逐利,或者满足一己私欲,那是不择手段的蠢货才会做的事情。
或许这是沈寒之唯一的要求,因为巫止兴奋地发现,按下这些不提,在其他方面,师尊简直宽容的吓人,可说让他受尽关注和宠爱。
巫止开心了,作为旁观者的贺云疏却看得心里直犯酸,“师弟,你知道宗门里都怎么说你跟那孩子么?”
某一日,师兄弟两人闲坐谈话,便说起了最近在宗门里流传甚广的流言蜚语。
“什么时候师兄对弟子们言谈之间的八卦,也这般感兴趣了?”
不用贺云疏明讲,沈寒之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况且无妄峰又不是孤立一隅,不与人交往。平时那些负责扫洒的记名弟子,暗地里说念几句,他都听在耳中,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的贺云疏哽了一下,略微有点心虚,尤其他被师弟盯视的越久,整个人就越感觉不自在,“为兄这不是关心你么?”
前些日子他告巫止的叼状时,压根没对师弟提起自己平素的所作所为,而就他所知,那小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一定会在师弟面前狠狠地抹黑他一笔。
所以,贺云疏特别想知道,他被黑出翔了么?
师弟如今的态度,颇是有些模棱两可,这让他有点琢磨不透,贺云疏有心想询问清楚,巫止可有跟师弟说什么,但如果真的问出来,岂不是又表示他自己心里有鬼?
就在他内心纠结无比的时候,沈寒之突然道,“师兄,无妄峰没有父子,只有师徒,就便真如众人所传言的,止儿是我儿子又如何?”
“啊?”贺云疏完全被师弟的惊人言论给吓呆了。
这这这——
“师弟,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贺云疏本来还坚信着,当初沈寒之告诉他的真相,但现在听了对方的说词,又着实让他有些动摇了,疑问禁不住脱口而出,“不会,那传言是真的吧?”
“师兄想哪里去了?止儿既是我的亲传弟子,当然便犹如亲子。”
沈寒之笑得意味深长,给出的解释也是态度不明,还不如不解释。
听他说完,贺云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很是无语地想着,怪不得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散播速度更是犹如蝗虫过境,感情这里边其实跟他师弟这破态度,也脱不了关系吧?
再三询问之下,见师弟如滚刀肉般,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给一个确切的说法,贺云疏着实烦恼得连茶也不想喝了,起身便走,“你——管你是真父子,还是假父子,为兄是懒得过问了。”
“师兄,止儿对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