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被别人举着扔进去，故意溺死的呦。”祁琰凉凉地说道。

“你当时瞧见了？”萧晟惊讶地问。

“没瞧见扔，我就瞧见缸顶上里面伸出手来在那儿抓，后来就没了。第二天才听说是淹死了。”祁琰冷笑了一声，“当时我才三岁，但直到现在都记得非常清楚。”

“对了，那淹死的小孩儿是谁？”萧晟问道。

“应该是我的三哥。”祁琰耸了耸肩，“或者四姐。我记不清他俩哪个是淹死哪个是毒死的了。”

“哎呦，真可怕。”萧晟抱着手臂搓了搓，“你们家的事儿太瘆得慌了。”

“他们家的，跟我和我哥有半文钱关系。”祁琰着重强调了“他们”这个词，“你别看这地方修得金碧辉煌的，龌龊事儿可多了去了。”

萧晟看着那口包金的门海，上前去用手摸了摸大缸的边缘。这是远萧族表达对死者尊重的方式，仿佛这样就能够抚慰亡灵。

而后她拍了拍祁琰的肩：“所以你丫得给我挺住啊。”

——

之后祁芸那边儿终于收拾好了，也出来和祁琰、萧晟他们一起把皇宫里外戚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祁芸因为离宫的时候已经六岁，再回来倒没那么惊讶，然而萧晟就跟乡下人进城一样，瞧见什么都惊奇，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去，这也真够个儿的。”

看完一圈儿之后，就到了祁琰该去找林鸣寒的时候。正好现在萧晟住在宫外的云泉寺，祁琰就和她一同出了宫，去云泉寺换了衣服。

之后祁琰抱着琵琶去明月楼的时候，祁琰也跟着去了，到门口才分开。

“行了，狗子，我这儿蹲着听情报，你忙别的去吧。”祁琰嘱咐她道，“别被人发现了。”

萧晟扯了扯身上的直裰：“放心，我穿成这样谁会注意呀。”

“别说，你穿这个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祁琰笑道，“果然这玩意儿主要还是看长相。”

“那是。”萧晟拿起折扇扇了扇，又突然问道，“哎，阿琰，你说我跟那个林鸣寒谁长得更好？”

“她一个书生能和你比么？”祁琰拍了一下儿她的背，“你可是藩王府的门面啊，狗子，十个林鸣寒加起来都没你好看。”

“哎呦，那美人儿你嫁我么？”萧晟再度戏精附体，拿折扇挑祁琰的下巴。

“嫁嫁嫁，但你先在边儿上猫着，别耽误我上工。”祁琰对她摆摆手，转身进了明月楼，又回头说了一句，“别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