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脑袋被驴踢了么?”夕容气得用剔下肉的大棒骨敲她的脑袋,“他可是太后的侄子!我好容易把后宫这点儿事儿掰扯清楚了,你又给我这儿搅和!”
“我哪知道……”祁琰刚想糊弄,却又意识到谁都不信她不知道林贵人是谁,于是说道,“就算这样,也是他先招的我,我反击还不行么?再说他输得满后宫皆知,哪敢去向太后告状?”
夕容看她狡辩,又打了她一下儿。仔细想想却觉得祁琰说的也有道理,这原本不算大事儿,祁琰一点儿错都没有,是林贵人自己心胸狭窄气得哭了好长时间,太后知道了觉得丢人还来不及呢。
然而夕容觉得没事儿,不代表被“冒名顶替”的昭容觉得没事儿。他虽然年纪小,但还是知道利害的:“不是,那你装作是我,要是那个林贵人记恨了,他还不得害我?”
“你可‘放心’吧,就算他没记恨,也早就憋着害你俩了。”祁琰把她恐吓那个小宫侍得知的消息也告诉了夕容、昭容,而后说道,“幸好我没去‘伺候’这些世家少爷们,否则一个不小心让那姓林的生个女儿,怕是咱仨都要玩儿完。”
这话是没错,不过说起来还是别扭。夕容不禁揶揄了她一句:“合着你能管住下半身,这还算是功劳了?”
“那……反正我觉得是。”祁琰耸了耸肩。
祁琰和夕容对于那林贵人都不算太过忌惮,而昭容却突然少见地在“正事儿”上提了建议:“哎,咱们不能就这样等着那个林贵人来害咱们吧?谁知道他能有什么手段呢?”
夕容听了觉得也是,那个林贵人可能是不如太后强,但说不准他害起人来反而下手更黑。因此最好还是在他有动作之前先下手,可现在他们终究不能惹了林党。
夕容正想着,祁琰却突然说道:“咱们肯定要先想办法整他,但这事儿不能明着来,还是得暗中做。”
听到她这话,夕容似乎明白了:“借别人的手?关键是得让太后不会追查出来。”
“不不不,关键是让太后都不会发现。”祁琰诡异地一笑。林琬珊,你不是狠么,你比狠还能比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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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连祁琰都没想到她自己也会做出这种恶心的事儿,但如果别人要用这种恶心的手段伤害夕容和昭容,那她也就不得不还击了。
她掂了掂手里这颗大药丸子。萧晟也是够实诚的,放了这么足的料,隔着蜡壳儿都能闻见味儿,也真是确保万无一失了。就是为了防止这味儿沾在衣服上被人发现,祁琰还特地穿了件儿崭新的洒扫宫侍的统一服装,打算干完就把这身衣服烧了扔掉。
傍晚酉时,天色已经快黑了。祁琰就这么拿着她的大药丸子来到了玉竹宫的后门附近,在拐角处猫了个地方,蹲着等青染出来。每天晚上都是青染去御膳房取晚膳,因此他这时候肯定要出门。
果然没等一刻钟,青染就出现在了门口。祁琰连忙上去捂住他的嘴,用男声小声说道:“别怕,是我。”
“皇……皇贵君主子……”青染被松开之后又要跪下,被祁琰一把拉起来,“您……您这是……”
“你家小主不是要害我么,我要去和他谈谈。”祁琰连借口也懒得找了,直接说道,“你去告诉他,让他到御花园找我,别让别人听见了。”
“我能干什么?就是要和他‘谈谈’罢了。”祁琰敲了一下儿他的脑袋,“你怕我会把他怎么样,我还怕他会把我怎么样呢。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