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琰和夕容在这件事儿上达成共识了之后,倒也没有立刻就去安排林琬珊。他们先得把整件事儿规划好,到时候才好进行操作。
祁琰是觉得这后宫里但凡是十五岁以上且主动来找过她的君侍,就没有一个是真正无辜的,至少也是贪财好权之辈,假以时日必然也会变成林琬珊曾经那样儿的人。
但是夕容觉得贪图富贵倒无可厚非,他们既然要设计让某个君侍怀孕而变成众矢之的,就得选个真正的坏人。
不过很快,祁琰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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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祁琰刚从宫外回来,换了衣服准备到坤安宫和夕容、昭容一起吃饭时,突然苏由山告诉她了一个突发的事件,说是颜贵人和沈选侍起了争执,已经闹到皇后那儿去了。
祁琰听到颜溪若的名字就觉得不妙,连忙问苏由山是怎么回事儿。苏由山大概地讲了,是颜贵人罚了沈选侍带进宫的贴身宫侍,结果那孩子第二天就没命了,沈选侍十分悲痛,一定要到皇后那儿讨个说法。
那个沈选侍沈初瑛,祁琰还是有点儿印象,完全是因为他母亲是左副都御史沈辉,和林鸣寒一起工作,她经常听林鸣寒说起。这人一把年纪,自二十多岁中举以来为官已二十余年,之前却一直无所建树,还是这几年里靠巴结林涣当上了左副都御史。如果说林涣还是个伪君子,但沈辉就是个真小人,林鸣寒说起她的时候也颇有些瞧不起的样子。
祁琰听说之后就连忙去了坤安宫。她到的时候夕容正坐在主位上,听颜溪若对这事儿的叙述。而沈初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还在那儿哭着。还有四个君侍坐在旁边,大概和颜溪若和沈初瑛同一宫的都有吧。
看到祁琰进来,所有人都起身行礼。
祁琰没有管颜溪若和沈初瑛,先对夕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按照之前拉拢兵部的计划,夕容和颜溪若还算有点儿交情,虽然之后搁置了一段时间,但按照常理还是应该偏袒颜溪若一些。
但是夕容看向祁琰时却眨了一下儿眼睛,而后才说道:“臣侍问过了沈选侍和颜贵人,是沈选侍的带进宫的宫侍香茉冲撞了颜贵人,颜贵人让他去领罚,而香茉回宫之后高烧不退,第二天就没了。”
他这说法基本上是把颜溪若推得一干二净了。祁琰并不知道夕容内心到底如何评判,但她理解了他故意偏袒颜溪若,是为了刺激一下儿沈初瑛。
果然,沈初瑛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香茉固然有错在先,但他只是撞到了颜贵人,又何以致死呢?他虽只是小小宫侍,但宫侍的命难道就不是人命了么?请陛下与皇后主子明鉴啊!”
他哭得梨花带雨,而颜溪若反而更加气愤:“臣侍只是按照宫中规矩,让那宫侍去领罚罢了。臣侍既没有对他动手,也没有阻止他就医,沈选侍何以将罪过按在臣侍的头上?”
由于人已经没了,死无对证,孰是孰非倒不好判断。但按照常理,颜溪若之前得到过皇后的扶持,而沈初瑛自入宫之后就默默无闻,前者没有针对后者的道理。祁琰心里知道恐怕是沈初瑛找了个机会,想踩着颜溪若博可怜罢了,只是他为了在后宫出个风头就害死了他带进宫的宫侍,除了心狠手辣之外,也实在是愚蠢鲁莽。
这样的人,即使没人陷害也在后宫里走不了太远。祁琰当即知道了夕容对她眨眼的意思,指的是沈初瑛正是他们当下转移注意力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