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辛辛苦苦？我看你不是挺喜欢‘伺候’他么。”夕容白了她一眼。

他倒不像祁芸，祁芸在女男关系上管着萧检，但夕容并不管着祁琰。这一点的确有点儿奇怪，夕容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例如他每次看他老娘远萧藩王纳侍就觉得对不起自己早逝的父亲，但是看祁琰“伺候”别的男孩儿反而不觉得怎么样。估计这也和祁琰过于妖冶的相貌有关吧。

“我怎么就喜欢了？有本事你来一个试试。”祁琰随口说道，又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让他生下来？万一是个女孩儿呢，咱俩的命还要不要了，昭儿和珠子的命还要不要了？”

夕容一想也是，他刚生了孩子，于是把沈初瑛带入到他自己了，总是觉得这样残忍。可是在这个位置上哪有不残忍的？何况即使没有他们，太后也会对沈初瑛下手。现在是林琬珊还拖着不下手，时间长了太后肯定会看出端倪。他们得掌握主动权，就得先下手。他们下手还能保沈初瑛一条命，如果让太后下手，估计他连命都保不住了。

“那……行吧。”夕容叹了口气，“你得跟林琬珊说清楚了，是做掉沈初瑛的孩子，不是做掉他本人。”

“他那样儿的迟早要被做掉。”祁琰不甚在意地说道。

“没必要做的，就不要去做。”夕容提醒她道，“做得过了反而引人怀疑。”

“行，行。”祁琰挥了挥手，“遵命，我回明乾宫了，到时候召林琬珊来侍寝不就行了。”她看到昭容抱着珠子从边儿上走过，又连忙伸手，“来，珠子给娘抱抱。”

“不给。”昭容抱着小婴儿躲过她，又躲过夕容伸出的手，不满地说道，“你俩整天做掉这个做掉那个的，别吓着珠子。”

听到这话，祁琰和夕容都默默地缩回了手，看着昭容抱着他俩的孩子就这么走了过去。

——

林琬珊听说夕容生了还是在祁琰到他宫里要青染的时候，她说要让青染去帮皇后带孩子。后来他才听说皇后生了个男孩儿，刚出生就封了盂水公主。

因为公主的生父已经是皇后，也就没有太多封赏，只是按照惯例赏了太医、接生公公和当时在场的宫侍。而虽说给刚出生的婴儿封地也算是罕见，但盂水这地方之前是五皇女的封地，而五皇女因为夺嫡之争而死还不到一年，这封地也称不上有多么吉利。

所以后宫里很多人都传言，皇后生了个男孩儿因此不受重视，之后还得看瑛昭仪能不能生个皇女。

林琬珊听到这样的传言，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像他叔叔一样当上太后，或者起码也会是太子的生父，但现在林琬珊知道他哪怕能有个儿子都是奢望了。

一开始这个事实只是让他感到绝望，但后来渐渐地林琬珊却开始觉得，只要祁琰的孩子能顺利生下来，也就算是完成了他的心愿吧。

虽然祁琰对他很残忍，但至少她会对她的孩子们好的，这也算是他这从一开始就是悲剧的人生中唯一的一点儿盼头了。